祸心藏(四)
时了。” “哈。” 她讪讪笑了一声,摸了摸鼻尖。 “这两日可有人来寻我吗?” “有啊。李大人来替陛下问过美人;张美人昨日带着惊华公主也来找过您,惊华公主离殿老远,便死活不愿靠近了,说您这儿有妖术,连张美人也为您说话,不再是最疼她的娘娘。” 拨雪掰着手指数道,遂掩唇一笑。 而后又想起来什么,补充道: “啊,对,还有东宫上回那个来送药的嬷嬷。不过,奴婢都说您身体不适,仍在安睡,悉数给打发了。” 她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既然阿序来找过她,想来是听了那夜她的话,查出些什么。 她得再见他一面。 她洗漱用膳后,在殿中百无聊赖。 直至傍晚,眼见日头将要落下,刚想抬脚出门,到那听风吟雪亭蹲守晏淮序,却被拨雪喊住,担忧道: “美人,您要去哪儿呀,带上奴婢吧。” “啊。”她摸了摸肚子,哂笑一声,“午间吃多了,我.......我出去逛逛。” 拨雪撅了撅嘴,试探问道:“已经晚上了,美人找借口,也该找个像的。您,您是不是要去见太子殿下?” 她望着拨雪的眼神逐渐冷了下来,攥了攥掩在袖中的手,犹豫着该如何做。 实话说,一瞬间,她甚至想到了杀人灭口。 却见拨雪接着道:“殿下那夜说得对,您若每回出去,都不带个亲近的人,一来或有危险,二来惹人生疑。” 她瞥见她神色冷淡,似乎动了怒,便蹑手蹑脚地走上前去,吐吐舌头,扯了扯她的衣袖道: “美人,不妨带着奴婢吧,奴婢什么都不会说出去的。” “你都知道些什么?”她凉凉问道。 拨雪摇摇头:“奴婢什么都不知道。但奴婢近身侍候美人,只觉得您与殿下走得过近了些。每每美人落单,最后出现时,总有殿下作陪。这也是为何那日奴婢一定要在殿前等候美人的原因啊。” 她谨慎地打量着拨雪,见她满面忧色,不像作假。 拨雪接着请缨:“美人若是带着我,奴婢也可以更及时地为您打掩护啊!” 她好像......真的只是在忧心自己。 柳烟浔微微松了方才紧攥着的手,缓声问道: “那你可知,我为何与殿下走得近?” “嗯......” 拨雪蹙眉沉吟良久,道: “美人膝下无子,太子殿下生母也早不在了,你们可以在宫中互为依靠。这样的事情每朝每代不都有吗?我从前在浣衣局的时候,听宫中老嬷嬷讲,前朝的陛下就不是太后所出呢!总之,美人和殿下都不是蠢人,定有自己的道理。奴婢只当自己是个瞎子聋子就好了!” 拨雪的理由于她而言,合理中又透着那么一丝离谱。 “......你这么想也可以。” 柳烟浔古怪地看她一眼,又瞥了瞥身侧的铜镜。 真是的!她还这般年轻貌美,拨雪为什么不猜,其实她喜欢殿下呢? 拨雪的眼睛亮了亮:“那美人是答应奴婢了吗.......” “你跟着吧。记得妥善安排好宫中事,别让旁人也得了闲,到处乱跑。”她悠悠道。 “好嘞!” 先前同拨雪说话耽搁了些时辰,她来到亭前时,见晏淮序早就倚柱而坐。 因背对着她,她看不到他的神情。 还约摸数十丈的距离,她侧首同拨雪吩咐道:“你在此等我便是,我去问些事情,很快就回。” “哎。” 拨雪也算乖觉,并未刨根问底,只点点头,应了声。 她越发觉得她颇有分寸,轻拍了拍她的脸,而后朝亭子走去。 晏淮序并未燃烛,只借着凉凉的月光,将身子埋在大半阴影中。 她行至他身侧,款款落座。 “你来了。” 明暗月色里,他转头看着她,那两颗虎牙褪去往日的潇洒,留下更多的,是澄澈与温和。 “我其实......昨日也候在此处,只是没等来你。” 她品出他言语间的酸涩落寞,挑眉道:“心情不好?” 他微微一笑:“算是吧。那夜你醉酒,提到了吴州之战,不知你记不记得。”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