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棺
“夫人有所不知,颜娘子乃是京城刑部的录事,回乡省亲路过此地,你家小公子还是得了她的济才找回来,不然早被人牙子卖去山里了,是本官请她来帮忙断案的,你就不要多言了。” 季氏万没想到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一个小娘子竟然是这种身份,一时楞在当场。 盛时行没有管她,又传了周氏婆婆来问,却说没听到任何声音,也没注意有没有人进了院子。那周氏说着说着,有些战战兢兢地看了一眼季氏,但还是大着胆子开口: “但侧院的规矩,不到子时是不上门的,因为有时候老爷会过来,所以有人来了也没人知道。” 秦员外闻言十分尴尬,说平时的确会比较晚的时候来关心一下妾侍的胎,但这晚陪客人们喝了几杯宾主尽欢就早早睡下了,留宿在夫人院中。 县尉看了看季氏,又转向秦员外:“尊夫人在李氏遇害的时辰可是和员外在一起?” 秦员外赶快点了点头 盛时行却突然开口:“昨日秦员外设宴待客,我们几人亲眼看到员外不胜酒力被家人搀扶下去,晚间夫人还特意派人来传讯,说员外宿醉不醒,让我们自便,秦员外你又如何这么轻易就确定夫人从未离开自己身边? 秦员外闻言愣了愣:“小民的确是喝醉了,但晚间就醒了,夫人还传小厨房煮了醒酒汤,后来主院落锁,夫人陪我睡下,若她半夜起身,我又怎会不知……” 一旁小厨房的人也赶快应声,说主院的确传了醒酒汤。 盛时行点点头,对徐县尉道:“县尉,可否借一步说话。” 大家目视徐县尉与盛时行商议了几句,就下令将众人按当差的院子分开在不同的房间等,衙役们也各自进入房内看管,而于天宁等“无关人等”也被请出了院子,除了在灵堂里盯着尸首的颜幻和老仵作,刚刚还沸反盈天的院落内一时冷清了下来。 于天宁三人回到客院坐定,崔近道看自家好友若有所思的,一笑开口:“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于天宁微微一笑:“那季氏夫人撒了谎,秦员外虽然不至于,但话也有不尽不实之处,他要么就是知道什么而不敢说,要么就是怀疑什么而不敢信,不过我还不能断定就是季氏作案,何况秦员外还说她一整夜没离开主院,我倒是很好奇,那颜大娘子,不……颜录事,要用多久能断明此案。”他这么说着,看了看崔近道:“天快黑了,或许颜录事会夜审,近道兄你可不可以……” 崔近道叹了口气:“你又想让我去听窗根是吧?你怎么就知道那颜录事会夜审众人?” “分开房间着人看守就是怕他们串供,再说,入夜乌漆嘛黑的,除了提人问话还能干什么?” “有道理,行吧,我换身衣服。” 不过审案子的人要做的事情并不像他们想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