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子
接在尊主还未来得及跟她谈条件前就来个一了百了,那我们就得不偿失了。” 说到此处,便戛然而止,他想等等看尊主有没有想听他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因为,尊主平日里都挺烦他说这么一大堆话的。 没成想,诡异面具男破天荒的没有不耐烦,还摆手示意身后的人继续说下去。 要搁往常,他最讨厌常安这种婆婆妈妈的性子了,明明三言两语就能讲完的话,非要东拉西扯的啰嗦个半天。 “经过尊主方才的一番试探,常安观察下来觉得后面的这一个,更像秦小姐。” “哦?”诡异面具男上扬了语调,“你是从哪里看出来她更像秦小姐的?” 自然是她的表现更有将门小姐的做派! 常安心里是这么想的,可就这么直截了当的说出来他觉得太干巴了,少了很多铺垫,会让别人以为他不是个好相处的人。 “前面这位虽看起来弱不禁风、细皮嫩肉的,像是平常小姐的姿态,但前提就是她得是平常小姐呐!可我们抓的偏偏还就不是平常小姐,是秦有时的女儿,秦有时是谁?普天之下还有谁不知晓秦有时的名号?他培养出来的女儿又怎会是那个胆小如鼠,且手无缚鸡之力的耙柿子? 所以我们不能正着想,而要反着想。这第二个吧,在那日面对善人帮几十号人时,她第一时间便将那个耙柿子护在身后,以一敌十的在前面拖延时间,等待援手,不仅为人仗义,还出手不凡。方才我们那样的阵势也没能唬得住她,这不就是出自将门的女中豪杰么!” 结尾处常安还不忘补一句:“想必尊主的那句唬得住,也唬不住,便是说的这个意思罢。” 这个婆婆妈妈的臭小子今日可算是脑袋开窍了。 诡异面具男会心一笑:“分析的不错,和我想的差不多。将那两位姑娘一同请来此处罢,搞了前面这么一出,是时候和秦小姐谈谈该谈的事了。” 没一会儿,秦徊和秋祉便分别被架着、被挑着,给再次“请”到了山鬼帮众人面前。 诡异面具男左瞟了一眼被堵住了口的女子,右瞧了眼被绑住了手脚的女子,而后扫了一眼将人带来的手下,用故作不悦的语气骂道:“粗鲁,都说了是将两位姑娘请过来,还用这等粗鲁的方式?” 几人有些尴尬的笑着,不大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 转而又听座上的人道:“给秦姑娘拿把椅子来。” 其中个子最高的那个应是,径直往正堂的方向走,打算搬把里面的椅子来。就在他路过玫瑰椅上的男人时,耳边又传来了下第二道命令的声音—— “将那姑娘嘴上的东西取了吧,瞧着怪难受的。”诡异面具男的五官在脸上横飞,先指了指左边的女子,又指了指自己,好似被堵住嘴的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似的。 个子稍矮的人听令照做,现在秦徊全身上下已完全没了束缚,她嘬着嘴,生怕这么大的布帛在嘴里放久了,会将她不大不小的嘴巴给撑大了去。 许是借着秋祉在旁边的底气,抑或是她被扔回房间后冷静下来的缘故,她的呼吸已经不那么急促了,并且她此时十分清楚,适才所见不过是一张神似白虎子的面具,根本就不是什么白虎子。 因为白虎子已经死了! 早在七年前的晚上它就死了,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借尸还魂么?可笑,话本子看多了罢。 如果不是她被喂了蒙汗药,又饿狠了,刚才那点阵仗怎会唬得了她? 她秦徊是谁?是秦有时的女儿,是蒙诏国“兵神”的女儿,她不能给阿爹丢脸,也不会给阿爹丢脸! 故此,秦徊鼓足勇气,打算直面那张诡异血腥的面具,好好问问他,他究竟想从她这个“筹码”这里得到什么? 她神情肃穆的缓缓将头抬起,目光坚韧。 隔着两丈的距离,也能瞧得真切,果真不是白虎子,不过是张和白虎子有些像的面具,而面具之下那张脸的主人,一看他那德行就知原先定是个品格卑下、不稂不莠的街痞流氓,如今就算是翻身做大王了,也遮不住他原来的本性! 诡异面具男哪知道小娘子的所思所想,吊儿郎当的坐着,高翘着右腿,右手从一旁的方桌上抓了一把松子窝在手心,另一手随意捏起一颗便往嘴送,“噗”一声,将壳下来的松子壳从嘴里吐出。 高个子的人已将椅子扛在肩上搬出,壳松子的男人眼皮都不带抬一下,只将轮廓分明的方下巴往右前方抬了抬,高个子立即心领神会。 几息后,一张酸木枝镌花扶手椅便在秋祉身后稳稳当当的放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