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子
男人的话,可谓句句戳中要点,秦徊心虚的垂着脑袋,已是出了一背脊的冷汗,却还用双手硬撑着身子。 她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一呼一吸间重复了三次,终是在心里想好了一番说辞。她抬头,丝毫不怵的对上那道带有审判和一丝不确定性的犀利眸光。 一张戴有诡异面具的脸,旋即撞入眼帘。 不是不知道这里的人都戴着面具,只是没想到唯独这一张,一瞧便让她原地失声尖叫。只不过嘴里被堵住了,尖叫声只能从鼻腔里发出来,旁人听上去便不那么刺耳了。 这,这是… … 这是白虎子! 秦徊瞪大了双瞳,眼白上的红血丝更加明显了。 尘封的记忆,肆意奔来,昔日的往事像一段一段的皮影戏,眼前逐渐清晰的浮现出一张毛茸惹人爱的花猫小脸—— 一身中短长度、柔顺且滑亮的墨灰色毛发,唯独左眼那部分的毛发,是如雪般的洁白之色,圆溜溜的大眼珠子明亮、澄澈,眼尾的睫毛和胡子一般长,扑闪扑闪的。 那张只有成年人的拳头大的小脸,当真是生得好看极了,除了头一下的部分有些发福,不过丝毫不影响它憨态可掬的小样子。手上还不停的往嘴里送小石头鱼鱼干,猫咪似乎一点也不介意它走样的身材。 暖暖的阳光洒在小小的院子里,猫咪时不时的抬起一只毛茸茸的粉嫩脚丫子,轻轻舔舐着。它身后在灶台前忙碌的妇人,时不时忙里偷闲的看猫咪一眼,乐呵呵的让小馋猫多吃点。 … … 诡异面具男似乎对女子抬头看他后,会出现这样的神情颇为满意,嘴角那抹邪魅的笑意更深了些。 围在边上的“妖魔鬼怪”们此时也开始起哄,肆意的笑着、指着、闹着,丝毫没有半分对又一次吓趴在地上的可怜小娘子生出怜香惜玉的意味。 就这么也不知过了多久,诡异面具男乜了眼地上的人,又挪开目光,才重新开口对身旁的人道:“拖下去罢,换下一个。” 手下人应是,两个人朝尊主手指的方向走去,将地上的人毫不费力的再次像架兔子那般架起,而后上了二楼,将人锁回了原本关她的耳房里。 不多时,隔壁屋传来了秋祉的嚷嚷声,“谁?拿开你的脏手,别碰我!你们要带我去那儿… …”至于后面还说了些什么,便再也听不见了。 秋祉就没那么好的待遇了,她的手手脚脚都被绑了个结实。许是因为她挣扎得厉害,是以,来人将她绑住的手脚串在了一根长长的粗木棍上,像挑扁担似的将她挑走。 同样的地方、同样的人,同样的话语诡异面具男也对秋祉说了一遍,除了与主子被吓得不轻的表现不同以外,其它的便再没什么不同处了。 目送了一小段秋祉被挑走的画面,戴着红、绿、黄三道杠面具底下的人再也憋不住了,他像在问自己,也像在问旁边坐在玫瑰椅上的男子,说这两人到底谁才是秦小姐,“尊主,您觉得我们搞这么一出,能唬得住她俩吗?” 诡异面具男已从分别两次的审问中有了自己的判断,眉毛轻佻,骨骼突出的食指反复轻敲着坐椅扶手,道:“唬得住,也唬不住。” 顿了顿,他像是忽然来了兴趣,想考考常安:“你是怎么看的?” 这一问,可把常安的话匣子打开了,他方才一直有在认真观察这两个被他们抓回来的女子,就等着尊主问他的看法时他能说出个所以然,难说尊主一个心情好,还会在众人面前夸赞他一番,那多有面子呐。 这样一来,看谁还敢再说他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莽夫! 眼下便是他为自己挣面子的机会,自是要好好说道说道,当然了,得先表达对上司看法的认同,再顺带拍一波马屁: “常安以为尊主分析得极有道理,这两位姑娘皆是秦有时那厮府里的人没跑了,只是两人都蓬头垢面且穿得脏兮兮的,若不是几日前有为首那胖子的提醒,我们还真想不到会是千金小姐跟来;再加上尊主对突发情况的反应及时、指挥得当,我们山鬼帮才得以把送上门的美味‘请’进家里来。” 诡异面具男似乎对这样的话很受用,听得津津有味。 常安赶紧趁胜追击,继续道:“若是寻常人等家的小姐,我们连问都不用问,肯定就被吓得巴拉巴拉的自报家门了,就算是小姐不说,侍奉小姐的婢子为了保命,也会如实告知。” “可偏偏这个秦小姐是秦有时家的千金,婢子也是秦有时家的婢子,她们定然是受过秦有时严格的调教、训练,如若不先给她们点下马威,让她们见识见识我们山鬼帮的威风,她们断不会轻易开口!” “万一这秦小姐是个铮铮铁骨的主,为了不拖累母家,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