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假还真
一张床,余下的六层都只剩下了空床,再没有了多余的摆件! “啧啧啧,太凄凉了,这里住的一定是个孤寡老头儿。”居不易又开始了他的评点,邬山月也没问他何以得见,他自己就嘚啵嘚地解释道:“很显然啊,年轻人自不必多说,若是个孤寡老太太,至少也会在门口放个簸箕吧。” “我倒不觉得少,只觉得多……” “多?空间多吗?” “若只一个孤寡老头儿,何故要这么多张床?” “你想说有七个老头儿?”居不易忙着摆手摇头:“不可能,这里的人气儿没那么足!况且,除了一层有被子,其余都只一张空床!你要相信人性,不患寡而患不均,真要是有七个老头儿,底层的那个早被其余六个打死了!” 邬山月也点头赞同:“不过这样的话,这些床就更奇怪了。” 二人互一对视,彼此心领神会,立马分头查看了起来。每一层都被查得仔仔细细,奇怪的床肯定是重点,但包括墙壁和地板的每一处也必须挨个推敲了一个遍。 最终,他们再度会合了眼神,齐一摇头,异口同声道:“没密室。” 居不易还宽慰道:“或许就是咱们想多了,住这里的人凑巧就喜欢这样装饰摆设!” 邬山月却怎么都不肯相信:“旁处你说是凑巧,我姑且还能信得,可巫医谷连外头的假山、花草都在讲究伏羲八卦的布置,怎可能偏在坤卦之地、最吉之所上随意处置?” 她又看向居不易,皱着眉头冷冷地说:“如果你有一栋房子,每一处都精巧装潢,会将最向阳的房间留来丢垃圾吗?” 居不易虽然点头赞同她的说法,可眼前所见却也是事实:“曾经兴旺,后来因为一些原因荒废了?” “可你先前还说这里的木料、漆质是打从一开始就不算高档!”邬山月又将四周环视了一圈:“雁过留痕,而此处分明一点兴旺过的蛛丝马迹都没有!” 居不易意识到了她并不似自己这般闲人:“你期待看到什么?” 邬山月摇了摇头:“我也说不上来,但总觉得眼见并非真,我是被一叶障了目。” 居不易执着纸扇敲了敲前额,略一思索后笑道:“我小时候学过一首诗,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说罢,他拉着邬山月跑出了小楼。 邬山月一见眼前一片片杂乱的白杨,猛然停住了脚。 “怎么了?”居不易好奇来问。 邬山月望着面前满目的白杨,哼了一声道:“我只将奇怪点放在了未见之处,却差点错过了眼前最明显的怪异。” “什么意思?” 邬山月抬头看了他一眼,笑道:“我小时候也学过一首诗,不畏浮云遮望眼,自缘身在最高层。” 说罢,她甩开了居不易的手,凭着轻功一跃而起,又借着塔楼每一层外栏的掂脚助力,翻上了屋顶。 居不易昂头喊道:“那你没听过一句词叫‘高处不胜寒’吗?站那么高,还在外沿,很危险的!” 邬山月显然不可能俯身与他对喊,他也没有脚踩纵云梯的本事,只能一声哀叹后乖乖地回屋爬楼梯。 等他一步一个脚印辛辛苦苦爬到了最高层,却没有更多的楼梯可以送他去屋顶。他只能来到外栏边,仰面冲着上头的邬山月喊道:“跟你说了这房子不结识,你还站上面,小心掉下去。” “知道不结识你还跟上来,你嫌它塌的不够快?” “我是不乐意你瞧见的比我瞧见的多,回头又要拿这个来埋汰我。”他冲邬山月招了招手,很不耐烦地说:“还不快把我拉上去?” “你确定要上来?”邬山月笑道:“上回你跟我同在屋顶,可是被我踹下去的,不怕昨日重现?” “你既知错,我信你不再犯了便是!”他还不耐烦地催道:“哎呀,快点啊,拉我上去!” 邬山月轻地一笑,提身而下,落在了他的身边。 居不易愣了一下,点头笑道:“对对,这样也行,反正咱俩得站在一个水平线上!” 结果话音一落,邬山月就忽地提住了他的腰带。 “诶,不结实……”居不易只来得及喊出了这半句,就觉脚下一空,身子跟着凌空而起…… 好在上下相距不过一丈有余,他的双脚很快就再度沾在了实处,便是这屋顶之上。 但他惊魂未定,火气正旺:“喂,两锭金,你未免太不在意我的性命了!万一我腰带没绑好,松开了,刚我岂不是就直接摔下去了?” “可你现在不是站得挺好吗?何必在意已经过去的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