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弟弟,我的哥哥
摩、邬二人一齐循声望去,只见十丈开外的绿荫树间,在亦步亦趋的浩荡人群之上,一架被高高抬起的竹轿子格外扎眼。 这个派头,摩勒立马就联想到了小巫王。正准备跟邬山月说,忽然一阵劲风迎面袭来,眼前一个打晃,小巫王已经站在了他们的面前。左手背在身后,右手则惬意地摇着一柄鹅毛羽扇。鹤发都还是其次,可惜的是他趾高气扬的架势却因为光秃的眉毛和惨白的唇色而显得有些孱弱了。 邬山月见惯的可是小川的轻功,对小巫王这等级别的速度自然不会放在眼里,可对方竟然还有点儿卖弄的意味,不禁就让她觉得可笑至极了。 “这等脚法体态笨重得跟抡大锤似的,还好意思得意洋洋?可见就是没吃过山珍海味,尝口豆腐都能当做是过年!” 她是小声的嘟囔,只说给自己和摩勒听。 小巫王并不知道自己正被嫌弃,依旧是颐指气使。正面前方,却斜睨着摩勒,脸露微笑道:“瑶华娘子的师弟?是我巫医谷招呼不周吗,怎么才刚到就又不辞而别了?” 这是一个责难而非询问,摩勒自然也就无需真的回答。他以轻轻的一笑带过,但身体已经进入了备战状态。 小巫王又瞥向了另一边的邬山月,可他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倒被邬山月一个白眼抢了先:“看什么看啊你!” “你比先前的那个要好看些。”小巫王随便地丢下了这么一句又立马瞟回了摩勒:“不介绍一下吗?我怕又像上次一样抓错了人。” 摩勒赶忙靠前了一步将邬山月护在身后,小巫王挑了下眉骨,笑道:“看来就是她了。” “怎么,你在找我?”邬山月从摩勒的身后探出头来,冲小巫王邪气一笑。 小巫王也笑得够邪:“对啊。” “可我不喜欢‘抓’这个字,你该换成‘请’才对。” “请君入瓮的请吗?” “瓮就不用了,个头太大,烧火又慢,你有个锅灶就够了。” 这回小巫王可就听不懂了,不禁皱了下眉头。 邬山月从摩勒的身后蹦了出来,颇有些闪亮登场的架势。摩勒想再去护她,她不但摆手拒绝,还伸手抢过了摩勒手里的猪肉。大摇大摆了两步,立定在了小巫王的面前。一抬手,把猪肉挂在了他的羽扇上,然后立马又躲回到了摩勒身后,只探了个小脑袋出来说:“呐,初次见面也没什么能送的,我看你面黄肌瘦,想来是长期都吃不饱。这挂肉你拿好,回去‘请’个灶,爱炒爱煮还是爱炖都随你,不用谢了!” 小巫王意识到是被耍笑了,当即明冽了眼睛,压黑了脸色。就见他羽扇一拨,二话不说身子向右一偏,藏在背后的手突然就向邬山月的肩头拂去。这是一招小擒拿手,是最适合近距离抓取目标的手段。 但摩勒也不是个死人,更不是白挡在前头的肉盾。他不但一眼就认出了招式,更在小巫王出招的同一时间就抓着邬山月俯身前窜,带着她轻松地从小巫王的袖底钻了过去。 并非真是他武功有多高,应变有多强,而是打小在珞珈山上师父崔岳总用这一招来与他玩闹,几乎一模一样的套路让他的肌肉都早早有了记忆。 而小巫王看着自己落了空的手,难以置信第一招就打了滑,越发觉得羞辱。急转身子,紧跟上一招右冲拳就直向摩勒的头部击去。 摩勒抓着邬山月再次向后仰身闪躲,邬山月见得此势,灵机一动,踏足借力凌空而起,反向小巫王踢去了一脚。 原本这误打误撞也算是个不错的配合,可惜她功力不够,一眼就被小巫王识破。人家不但及时向后撤出了右步,双腿成左弓得以稳住重心,更同一时间横手抓住了她飞来的脚脖子……正要一个卸力将她摔在地上,好在摩勒也推出了一掌直击向其下巴,未免中招,他才只得又松开了邬山月。 这一招勉强算是打了个平手,小巫王正准备再起一招,可落了地的邬山月却一把拉过摩勒调头就跑。 见好就收,见不好就跑,这才是她行走江湖的立身之本。 非要硬碰硬?那多傻呀。 然而很可惜,她也没能跑出几步就傻眼了。 不单单只是小巫王所来的方向,此间四面八方陆陆续续涌上来了好些人,再一晃眼,已是密密麻麻,彻底地将他们所有可能的逃跑方向严密封死了。 小巫王的笑声也从身后传来:“怎么样,这个瓮够大吗?” 摩勒见状,急忙拔出了黄泉剑,贴身护住了邬山月。 拙劣的武功从未影响过他拔剑的速度,往日里可以总结为年少冲动的不假思索,而这一次则是万般思索后的唯一决绝。 “放肆!”如此的两个字如长剑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