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方才见你奋力救火,实在孔武有力,心间欢跃便忘情地留下了步子。” 牛二登时心花怒放:“姑娘才是好眼力!就这点儿小火,真就是我三两下的功夫,都不值一提!” 牛大听得这话,大怒,一把推开弟弟,大声喝道:“这火分明是老子灭的,你小子啥也没干,还要抢功!” 邬山月佯作惊讶:“原来全是大哥的功劳,竟是我方才看差了。实不相瞒,小女子正想找个厉害的男人免己漂泊,不知大哥可否愿意收留?” “收留收留,我保护你啊。”这应话的速度,倘若再快一点,那舌头都被自己咬掉了。 牛大这把可算是开心坏了,甩着鼻涕哈哈大笑,一排大黄牙瞧着让人份外作呕,还硬凑过来想去拉邬山月的手,结果被牛二一脚踹翻在地。 “我呸!做哥哥的抢弟弟的功劳,不要脸!爹娘都在天上看着呢,你小心天打雷劈啊你!” 邬山月又赶忙做惊态:“抢功劳?原来不是我看错了,果然还是弟弟厉害。” 牛二忙扭头笑迎:“那是当然,姑娘不知,别说方才那场大火,这个家里哪件事儿不是我来解决?有些人只是空担了个大哥的名头,实际屁用没有。” 邬山月连连点头,俏笑着正准备再编些夸赞的肉麻话,牛大已经从地上滚爬了起来,抄起一旁的锄头就向弟弟舞了去。嘴里还得骂骂咧咧,一口一个“畜生”,一口一个“杂碎”,好像此刻的弟弟就是方才的小禾,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再说牛二,嘴上都不服软,如何能在武力输出方面轻易认栽?灵巧地躲过了哥哥的一锄头,他也赶忙折回院子后头。 谁还没有一把锄头?他抄起自己的那根,“啊——”的高喊着,冲锋陷阵一般向哥哥拼杀了过去。 邬山月急忙忙地列站到了一旁,为二人让出战场。 “哐”的一声,牛大的肩膀先挨了一锄头。可惜不是刀口的一端,只是干疼并未见血。 牛大“哎呦”一声喊,牛二意识到下手重了,站在原地愣了一愣。 未免二人就此罢手,邬山月紧忙喊道:“厉害,厉害,还是二哥哥厉害,没想到做大哥的竟还是被弟弟给比了下去。” 这话一出,牛大的脸色登时铁了青,大吼了一声,抡着锄头就冲弟弟夯了过去。 牛二还真有几分打架的天赋,抬脚一跳,又将这一锄头躲了过去。 邬山月忙是又说:“二哥,你太厉害了!这已经是你第二回躲过去了,真是有勇有谋,太男人了!” 一经此话鼓舞,牛二不但心花怒放,脸上也登时乐开了花。这就不禁松懈了注意力,被牛大紧跟着撅来的一锄头铲在了腿肚子上。这回可是锋口啊,鲜血立马汩汩往外涌,牛二当即疼翻在了地上。 邬山月却是拍手喝彩:“大哥果然是大哥,原来方才竟是在谦让呢!此刻用上了真本事,怕是十个弟弟也比不上喽。” “谁说的!”牛二大怒,坐在地上就抡起了锄头,可惜疼得站不起身,干脆整个人扑到了牛大身上去打。 不消一个转瞬,俩兄弟就扭打成了一团。 起先邬山月还随着战势的起伏,左夸一下牛大,再右夸一下牛二,推波助澜,引得两人在厮打中如痴如醉,似癫似狂。 但很快,他们彻底地打红了眼。忘了伤,忘了疼,更忘了前一刻的手足情深。初时还只是争强好胜为博美人倾心,此一刻已然是以命相搏,一门心思只想要了对方的命。 锄头、拳头,甚至还有不知道从哪儿抄出来的镰刀。 劈,削,砍,刺,上手拽,用牙咬,不一会儿就见鲜血横飞;手上,脸上,衣服上,处处见血,到处是伤。 邬山月在一旁看着热闹,很快也觉得乏味了,转身轻轻退离了现场。顺带手还摸走了院子外头晾晒的红枣,兜了满满两大把,正好带回去给她和摩勒补补血。 往回走的路上,一群群的村民与她擦肩而过。这帮人是真开心呐,憨笑着,奔跑着,前仆后继地奔向牛家兄弟的家。 村尾的小禾什么时候都可以骂,村头的兄弟相残可未必每天都能上演,自然万万不能错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