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这句就未免太强加之罪了,引得周遭一片笑声。 其中一位妇人,带着笑声说着话,还不妨碍她同时磕着瓜子:“诶我说牛大牛二,你哥俩当初不还向人家小禾姑娘提过亲吗?如今她男人也跑了,你俩正好捡现成呐。” “呸!当初她什么模样,如今又是什么德性?捡屎捡尿也不兴捡个丑八怪回家啊,干嘛,留着过年的时候当钟馗啊。” “就是!我俩就算打一辈子的光棍,也不能便宜了这个丑八怪啊。” 又是一片哄笑声传来,小禾已经躲进了里屋,关上了门,趴在桌上咬着袖子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邬山月侧到了窗户边,打算从缝隙里悄悄往外看,她觉得至少有必要记住这个牛大和牛二。可她的影子才刚照在窗户上,一块锋利的石头就破了窗户纸飞了进来,还险些刮到了她的脸。 “丑八怪偷看我们呢!” “砸她!砸她!” 轰轰闹闹中一群小孩儿站了出来,遍地是为他们事先就准备好的垃圾和石子,随手就能捡来,噼里啪啦地像雹子一样往这院子里头砸来。 大人们一个赛着一个,比谁笑得更大声,比谁的脏话更难听; 而小孩子们则在比谁的石子扔得更高更远更精准,谁能扔进院子,谁能砸破窗户,甚至谁的石子能砸到小禾的身上或脸上,把她砸得嗷嗷叫才是最好! 摩勒实感气不过,直想冲出去立马将这帮人轰走。可他又很明白,他一个男人这时候冒出来只会给小禾留下更多的流言。届时他拍拍屁股走了,小禾在这个村子里只会更加难以过活…… 他坐回了凳子上,攥紧了拳头,心里不住地催促又奇怪,怎么往日里那个最爱冒进的邬山月还没出手呢? 不出手?不出手还能是他的邬大姑娘吗? 这会子她早已经偷偷摸摸地从后窗户翻了出去,一路打听摸索找到了牛大和牛二的家。 这俩是一对兄弟,一院,俩屋,住一起。说是什么邻里,却是跟小禾的家一个村头一个村尾,真难为了这俩人是一路奔跑着来嚼舌头。 只是瞧着这眼前吧,屋院破旧不堪暂且不说,连窗户纸都在嗖嗖透风,真叫穷得一个咣当乱响。 邬山月不禁在心里嗤笑,就这条件也好意思将娶不上媳妇的原因归咎于其他?但凡是这两扇窗户纸能跟这家兄弟俩的舌头一样耐操,都算是给他俩塞上了一个加分项。 不过既然这房子都破成这样了,他俩今天又那么开心,真就不妨再送他们一把火助助兴。 原想着把整个房子都点着了,可这家穷的连柴草都难找,真就只能凑合着先把院子点了,总归足够把那两头牛牵回来就成。 果然这个村子里,任何消息都能飞速传播,牛大和牛二很快就骂骂咧咧地奔了回来。原本还真有村民跟着一起来瞧热闹,可当意识到要帮忙灭火时,转眼功夫全撤了。 邬山月躲在暗处,瞅着这俩一边上演兄弟齐心协力守家护院,一边骂爹骂娘骂邻里,着重还得骂小禾,话里话外好像世间就他俩一对的好人。 火灭尽了,俩兄弟还互相给了对方一个拥抱,双目见情,感动至深。 手足情深?那邬山月可不就得给他们来个断手断脚…… 她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裳,娇声一笑如莺啼,款步盈盈地走了出去。 牛家兄弟闻声回头,这俩的见识就如他们家的院子一样贫瘠,美人图都未曾见过几幅正宗的,哪里知道世间还有这般绝色,登时就被眼前的天女之容震呆了,一时间除了犯傻瞪眼就只剩下了狂流哈喇子。 这般丑态,真枉做人哉,邬山月瞬间觉得没了意思。 原本还想着多玩一会儿,此刻只想速战速决。随意轻轻一招手,两条哈巴狗就摇着尾巴跑了过来。 “姑娘……”这位才刚张嘴起了个头,另一位便立马将他推到了一边:“我是哥哥,我先说!你没大没小没尊卑,退后头去!” 邬山月赶忙大拇指头一竖,夸赞道:“这位是大哥?果然威严。” 牛大听得这话,一双眼睛当即就冒了光,死瞧着邬山月,那眼神连晃都不带晃的。 邬山月故意又把眼波瞄给了一旁的牛二,牛大立马挺身将弟弟整个地堵在了身后,美人此一刻的目光所及必须只有自己一个人的伟岸身躯。 牛二那也不是傻的呀,见状赶忙一跺脚,扒拉着哥哥往前挤,硬凑着向前把方才没说完的话给说了:“我瞧姑娘脸生,不知是打哪里来?” 邬山月忙侧过身来看向牛二,完全不给牛大丝毫眼神:“这位小哥真的好眼力,小女子家乡闹了饥荒,是一路逃难至此。本想找户好心人家收留落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