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之非难,行之不易
出去看看星星、月亮,聊聊诗词歌赋、人生哲学、童年轶事?感觉你们正派人士比较喜欢走这些过场。” “时候不早了,累了一天,你是该休息了。” “哦……”邬山月乖乖地转身回床,刚一坐定,就见摩勒抱起地上剩余的干草转身往外走。 “诶,你干嘛去?” “我也得找地方铺床睡觉啊。” “可你铺床睡觉干嘛非得出去!”邬山月跳了过来,一只手就把他怀里的干草全打落在了地上,更用上脚来踢了个乱七八糟:“就算你不乐意和我睡在一起,这洞里也算宽敞,还睡不下你了?” 不待摩勒回答,她已经将他拉到距离石床最远的角落。 “你就睡在这儿,够远了吧,何必到外面去硬熬?又冷又潮,难为自己很过瘾吗?” 摩勒将要张嘴,她就料到了一定会是拒绝的话,忙又说:“你就全当我怕黑,留在这里陪我,还不行吗?” 摩勒摇了摇头,走过去重新聚拢了干草,边捡边说:“倘若被人知晓了你我曾共处一室,你会被人笑话,我也会被当成登徒子,甚至连灵宝玄门的名声也会因我而蒙尘。” “这里只有你我,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 “我们的关系我不会宣扬,但我也不准备隐瞒。所以我想打从一开始,我们就是光明正大,无可不能对人言。” 邬山月愣了一下,她原本以为摩勒就是在假正经,却不想他竟是这般的认真。尤其是他说的这番话,让邬山月的内心好一阵触动。 “小哥哥,你说……你不准备隐瞒?” “我为什么要隐瞒呢?” “我们身份立场不同,你是灵宝玄门的正牌弟子,我却是个身份不详的……小妖女。你若不瞒着,我倒是无所谓,你岂不是要成为名门正派里的众矢之的,是在冒天下之大不韪啊。” “山月,你怎么想的?”摩勒也是在震惊,甚至严肃和不悦的神情更被抬到了脸上:“难道你打从一开始跟我……是打算偷偷摸摸?” “我在为你着想啊。” “任何一个女孩子都不该为男人如此着想!”他叹了一声,很努力地想把话说到极致的清楚:“山月,如果我连最起码的光明正大都给不了你,你又凭什么要为我着想?承认一段关系,原本就是最简单的一个步骤,没什么难的!” “可是……如果你的师父不同意呢?” “你是担心这个?”摩勒反倒松了一口气,笑道:“不会的,我师父很疼……” “正是因为他疼你,他才更加可能不同意!” 见摩勒的眼神稍微有了一丝异动,邬山月的心忽然疼了一下,轻哼了一声道:“你还会跟我在一起吗?还是说瞒起了更好!” “隐瞒从来不会是个好的选择!”摩勒虽有了些许思忖,但他只是为了能把心里的话表述得更加清楚:“我一定会告诉我的师父,因为我尊重他,同时也是尊重和你的感情。” “那他不同意呢?”邬山月觉得这个问题尤为重要,生怕摩勒会故意避开不说,忙又再提了一遍。 摩勒续了一口气,慢慢地说道:“我去告知一件事情,一定是因为我认准了这件事情,并不会因为别人同意与否,就有所改变,即便这个人我无比尊重。” “什么意思?”邬山月需要一个简单明了的答案。 “就是我师父不同意,我也会和你在一起!” 一颗提着的心,登时汹涌澎湃,邬山月的眼圈上也跟着晕染出了红霞。她的脑子里乱糟糟,好像很多事情都在走过场,其中尤为清楚的是孟君同的那一句“摩勒很赤诚”。曾经她总是不屑一顾,这会子才真的被触动。 “诶,你怎么哭了?” 当摩勒的手伸过来要为她拭泪的时候,她才意识到眼泪已经滚了下来,赶忙抢着擦掉:“这不叫哭,这叫感动。” “这有什么好感动,这就最正常的事情啊。” “不,小哥哥,你不懂。最正常的事情,往往却只是极少数的人才能做到。”这话被她说清楚了,心里的乱麻也由此被捋顺了。 她换回了轻松的笑容,弯身抓了把地上的干草塞进摩勒的怀里:“时候不早啦,你赶快去找地方铺床吧!”说完,跐溜溜跑回了石床上,打了个哈欠道:“哎呀,还是我的运气好,捡到了现成的!” 摩勒笑了笑,道了声“晚安”,抱起干草走了出去。 邬山月没答他,却又偷着眼去瞄他离开的身影。 待脚步远去,邬山月知道这一晚绝不会被打扰,是最好的疗伤时机。 她盘腿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