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把谎言当佳话
“我信啊。” 南宫瑶华轻哼了一声,斜眼看向天问雨:“这话的内容是少却字字关键,就是要将菩提血之说公之于天下!” “那我就更不明白了。说出来能有什么好,让天下人来与我们争?” “你又傻了,应该说是让天下人来帮我们争!” “帮?帮成青阴剑派那样,死都没落上全尸?”天问雨正待嗤笑,忽然一怔,意味深长地看向了南宫瑶华:“师妹,所以青阴剑派的那仨人是你杀的吧,以此来告诫其他门派别跟我们灵宝玄门争?” “我?”瑶华眉梢一蹙,轻地笑道:“我哪有师兄的本事,先做贼再喊抓贼,落到最后就数你清白了。” “是吗?” “不是吗?” 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不管对方说什么,都只认准了自己心里的论定。 到底是天问雨先摆出了大方旷达,坐下起了杯茶:“罢了罢了,认了认了,师妹你说什么我都认下了便是,咱俩谁跟谁呢!” “咱俩谁跟谁?师兄,你怕是忘了,我已经嫁给了庄友新。真要咱不咱的也得是跟那个死鬼去咱,跟你咱个哪门子?” “又来了……”天问雨长叹了一声。 瑶华一听他叹气,更觉得心里委屈,狠地就攥紧了拳头。 天问雨瞧见了,想着安抚不安抚都会闹个没玩没了,不如直接转了个话头道:“哎,我啊,还是觉得摩勒的话没那么可信!你没发现吗,这两年他除了功夫没什么长进,坏毛病倒学来了不少,光这几天就没少顶撞我!” 瑶华瞅了他一眼,怒容见弱但愁思又泛了上来。她惨淡淡地笑了笑:“可我知道摩勒不会骗我!我的师弟不管学来了什么坏毛病,即便学会了骗人都永远不会骗我这个师姐。不像师兄你,自打学会了骗人,第一个就是骗你的这个师妹。” 天问雨原不想搭理这话,但这茬不过去,以后就难说话了。好在他脑子转得快,先装一个糊涂:“呦,师妹这话怎么说?我骗你什么了?” 如此的明知故问也是摆明了要让南宫瑶华爆发出来。 冷冰冰的美人鲜少激动,此刻竟也撩开了嗓子极声控诉:“我为什么会下扬州?此刻的我为什么会在江南?” “瑶华,你要知道让你嫁给庄友新的是师父,不是我。况且你也没嫁成啊,庄友新都死了,你不但没吃亏还白捞了个正威镖局呢。” “如果我没有杀了庄友新呢!” 天问雨急忙起身,一把捂住了她的嘴:“你疯了?这么大声也不怕让人听了去!” 南宫瑶华慢慢地掰开了他的手,笑道:“我怕什么?你也说了,我白捞了一个正威镖局,现在这里是我说的算!可我为什么能说的算?因为我与那庄友新拜了天地行了礼,即便不想承认,礼法上他就是我的丈夫!如今我杀了他,不但成了寡妇还成了个杀夫之人,你说这叫没吃亏?” 她说着,笑着,眼眶里跟着滚下了热泪,一颗颗晶莹剔透,泛红的眼圈更表露的是她泣血的苦涩。 天问雨忙说:“师妹你别哭,有些人那是该杀!庄家父子所作所为已在喜堂之上揭示于众目睽睽之下,有甚无辜?况且根本没人知道是师妹你动的手!相反,那个黄衣少女还因此被钉成了妖女,咱们以后追击她便成了事出有因。这一箭,何止三雕?” 瑶华抹着泪,苦笑道:“师兄你知道吗,其实我打心眼里是感谢那个黄衣女孩儿的。因为不管她图什么,她都让我受益了。可你呢,欢欢喜喜地送我出嫁,全然不顾咱们多年……多年……多年的……师兄妹之情。” “那你让我怎么办?” 天问雨烦躁地坐回了椅子上,拿起的茶杯还没送到嘴边,又被他重重地放回了桌上。 “师妹,如果你求的是这种扭扭捏捏的同门之情,你大可以去找摩勒,他可是上赶着等你的垂怜。” “无耻!”瑶华气急之下挥手一撒,两枚短镖就冲着天问雨的胸前射了出去。 天问雨是太了解他这个师妹了,不管是短镖还是巴掌,只要瑶华挥了出来,自己也就赢了。 两枚短镖,以他灵宝玄门大师兄的功力和身法想躲过去可谓轻而易举。但他没有,非但没有,还得硬挺挺地迎了上去。 “噗噗”两声,都扎在了心窝上。 “师兄!” 瑶华果然慌忙地扑了过来,一把搀过他。火速封住了他胸前的八处穴道,再猛地拔出短镖,几乎没有血液喷出。敷上金疮药,轻轻柔柔,贴贴心心。 慌但绝不乱,该快的快,该慢的慢,南宫瑶华在对待天问雨的时候从来都不会出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