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就是欺骗的声音
“不算,我到的时候你们已经打完了,我只能算是捡了你来。” “那估计是他们以为我死了……”对于自己的侥幸,没有不笑一笑的道理。 女孩儿立马也跟着笑了,她的笑颜也更耀眼,总是引着人不自觉地向她又投去目光。 摩勒看着她如此无忧无虑的笑容,像是从未经受过任何苦难。可回想事实,她却曾是被绑、被捆、被伤、被害过……甚至自己也算是曾经参与其中。 “对不起!”他觉得自己应该说出这三个字,毕竟女孩儿最开始的伤来自于他灵宝玄门为得到菩提血而耍出的手段,来自于他在礼堂上点出了“菩提血”。 “哈?”邬山月眨了眨眼睛,噘着嘴儿道:“相比较道歉,我觉得你对我多日里的辛勤照料更应该说的是‘谢谢’吧?” “啊……对!对,没错,是谢谢!” “嗯,不客气!”女孩儿很开心,开心得手舞足蹈。 摩勒看着她,眼神里不自觉地流露出了丝丝喜欢。当然这份喜欢并不集于眼前的人,而是这一刻的轻松和简单。 “你是如何落到了青阴剑派的手里?”摩勒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关心一下对方:“你的同……同伴呢?”万幸于话到嘴边,他及时用“同伴”替换了“同伙”,不然又该说对不起了。 邬山月一愣:“什么同伴?” “喜堂上的花魁,我好像听到了你叫他……小川?” “花……花魁……不是说了是回地府了吗?” 摩勒一愣,想着既然对方不愿意说,自己也没有逼问的道理,便笑了一笑,算是就此结束了这个话题。 不想这邬山月,竟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都怨我让他装死人,装出了不吉利,那三个阴人把我打晕了,我的朋友八成就已经遭遇不测了。” 她说着直拿幽怨的眼神抛向摩勒,凄凄婉婉,朦胧带泪。摩勒本就有愧疚,面对如此水汪汪的明珠,又听到了生死不测,便更加感到歉怀。 “我都能脱难,他也未必有不测!我会帮你打听你朋友的下落,你别担心……” “好啊!”邬山月脆声一应,伤怀一扫而光,眼泪也一抹而净。 摩勒正惊讶于她情绪转变如此之快,她也随即给了一句解释:“因为我特别相信你!” 摩勒正想问自己凭什么能让她这么相信,结果多提上了一口气,就被这屋里过分的香气熏得打了一个喷嚏。连带着震得他胸腔生疼,他下意识扶手去摸,正摸得上面层层叠叠的绷带又密又紧,能想象包扎的人一定份外认真,甚至把他的胸围都缩减了不少…… “你是不是在怨我?” 女孩儿莫名问来了这么一句,惹得摩勒投去了求索的目光。 邬山月指了指他的胸口:“你明明在救我,我却差点把你刺死了……” “哦,你说这个啊……”摩勒摇了摇头,苦涩笑道:“不会啊,毕竟在正威镖局里我们过了招,你还吐了我一脸血……危难乍醒之际以为我们依旧对立,出于自我保护,你的反应……也算是正常!” “意思是我们现在不对立了?” “我从来不会想着和任何人对立!” “哈?意思是我和这个‘任何人’一样?那我岂不是没什么特别了……” 这失望的小表情,直接引得摩勒红了脸。想着迅速结束这份尴尬,他只得立马换了个话题,倒也是他的好奇:“你用的那根骨刺怎么会那么锋利?连护心镜都能穿透!” 邬山月装傻的功夫实属一流,小脑袋摇了一摇:“我也不知道啊。”真跟那么回事儿似的。 “那可否拿来给我一看?” “好啊。”她很干脆地从骨鞭里抽出一根长刺递了过去。 摩勒拿在手中瞧了瞧,只在两指间稍稍一用力,这骨刺竟然“啪”的一下……就断了? “啊?”吃惊、慌乱,然后是……道歉:“对不起啊……” “没事儿,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邬山月很大方,把断了的骨刺扔到了一边:“回头再磨根新的就好。” “可这如何能穿透护心镜?” “嗯……”邬山月托腮略作思考状:“想必是那盔甲粗制滥造了些。” 这猜测一出口,她紧接着就痛心疾首道:“想我方战士于前线披荆斩棘,后备物资却是这般偷工减料,相关人等真是罪无可恕!”猜测就这样变成了定论,且她越说越来气,一攥拳头更坚定了语气,义愤填膺地说:“小哥哥,你说我要不要去官府举报他们?” “啊?暂且……不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