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
我只有活着,才有机会看到自己的孩子长大。 ——沐青 因为之前在企业工作,他又干的是销售岗,所以,我觉得他可能累了。 5月份的时候刚好有事业单位引进人才,刚好也招本科生,我便同木子颍商量后毅然决然地换了工作。 事业单位人才引进的工作我盯了好久,都不招本科生,唯独哈密在招,我便拉着他去参加了面试,但一直没消息,5月份的时候哈密市人才组织部打电话了,说我们可以过去实习。 人才引进提供住房,还有人才补贴。解决了我们两个买不起房的尴尬,也暂时解决了孩子的上学问题。 以前木子颍动不动就在我跟前骂我父亲偏心,因为我二妹买房,首付父亲出了大头。关于他种种奇怪的言论,我都当做了秋风过耳。甚至有好几次,他在我跟前说我父亲的不好,企图离间我和父亲的关系,让我觉得他整个人有点阴森。 他的所作所为,让我有想到小说《默读》中男主费渡的父亲。 他动不动企图割裂我跟父亲之间关系的举动我没有仔细考究过,也不敢考究。好在我素来爱读书,虽然读的都是些与课业无关的杂书,但涉猎的东西很多,对人心有种莫名的洞察力。 我跟他结婚多年,他一直不满我的父亲。后来离婚之后同长辈说起,家族里的一位叔叔说他就是嫉妒我的父亲,觉得他不能给我的父亲都能给我,或者说,他给不了像父亲给我的那样优渥的生活。 虽然从始至终,他企图改变我的谋局都没有成功,但他越来越过分的行为让我越来越觉得我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但是,为了我的孩子,即便是他犯了原则性的错误,我还是选择了充耳不闻。 为了挽救那场婚姻,我选择带他走了人才引进,又去了那个他跑销售时候最常待的地方。我的希望是,他在那儿有朋友,又有了人才临时周转房,为他争取到了喘息的机会,他也没有理由再怪怨我父亲,怪怨命运不公。 其实在张掖的时候,父亲给过他钱买房,可是他又给还回去了。因为我们换了工作,他将那比账记在了我头上。我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屡次甩锅给我,但人是我选的,我没得退。 就像我妹妹所说,人生许多事情,一步错步步错。虽然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木子颍能娶到我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可他自己并不那么认为。 我们到了哈密之后安顿了下来,7月份便将孩子和他妈妈都接了过来。 因为各方面的原因,加之我们单位是业务口,所以特别忙。我们基本都是晚上十点才能下班,每天到家都快十一点钟。 白天孩子上学,我上班,家里就他妈妈一个人折腾。可老太太是个奇人,硬生生将我的两室两厅给折腾成了脏乱差菜市场。各种垃圾、纸盒能堆成山。 老太太将家里造成垃圾场,的结果是木子颍每次一进门,就会送给我们一句:“一屋子死人。” 我也很无奈,一来我确实忙,每次比他进门还晚;二来,我怕一打扫老太太心里会不高兴,会觉得我嫌弃她,将她收拾的东西全扔了。 有一次,木子颍一回来便又开始骂天骂地骂祖宗,他妈妈待不住,下楼扔垃圾买菜。老太太一走,我便白他一眼问:“你说话能不能过过脑子?你以为你厉害的很,一口一个死人,在骂我是吧?家里就你妈妈一个人在造,你是在骂她,你懂不懂?三十岁的人了,依旧天天信口开河。” “你怎么不懒死?家里也不知道收拾,我是在骂你......”接着他又带了我十八辈祖宗。 “你勤快,木子颍,你扪心自问,这个房子,你收拾过一次吗?结婚这么多年,你主动做过一次家务吗?”我说着眼眶发酸,脑袋发晕。上班本来已经很累了,天天还要操心孩子,操心体弱多病的他妈,结果还落了个里外不是人的下场。 “又懒又丑,还事情最多,谁家的女人不干家务......” 他走过去,躺在沙发里,依旧骂骂咧咧。 别的不说,说我沐青丑,说曾经作为班花的我丑,怕不是眼瞎吧?我心想着,进了卫生间,照了照镜子,是的,未施粉黛,蓬头垢面,关键是生完孩子之后身材一直没恢复,严重变形,确实挺丑的。我望着镜子中那个陌生的自己,不自觉的泪流满面。为了尽快攒够钱,我连稍微上档次的化妆品都不敢用,健身房也不敢进,明明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却将自己活成了40岁大妈的模样,何必呢? 那之后,我便打心里觉得嫁给他不值得。我父母带我来人间是做公主的,不是给人做保姆使唤的。 那之后没多久,我发现自己怀孕了。 我想要那个孩子,没有一个母亲不喜欢自己的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