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踪
们说,这处是进河州的必经之路,若是那位淮王殿下被放逐到此,许会路过这里,他抬眸子看了眼江絮,这江先生惯来主意多,知道她多半是想打听些事,才会故意问。 另有一桌人听几人聊得欢,正想找机会插话,闻这事,忙接道“这事我倒是知道些,听说是淮王殿下犯了事,被被赶出去了。” “竟有这事?倒是不曾听说,那可是天家皇子,谁能把他赶出来?莫不是旁人瞎编排的。” 那人道“这事到不是假的,听人说淮王殿下如今正在周家做客呢,咱河州郡的人都知道。” 江絮不料会有这意外收获,又道“那淮王殿下既是被赶出来的,那周家怎有那么大胆子收他,不怕被天子知道?” “周家是河州大户,有钱有势着呢,他家养着马,天子就是知道,也不敢得罪他家。” 这茶棚里坐的多是河州周边百姓,对这周家底细倒是知道的清楚,言语间说起来,还有几分自豪之意。 江絮了然,这会子的养马大户,可不是常人能做,必是有些人脉权势,如今一只骑兵可是相当珍贵,怪道有胆子收留淮王,许是还打着多重投资的意思,古来大户常着此事,到不稀奇,金城郡里那些大户,不还私底下与赵家有些交情,自古换天子不换世家,多是如此。 如此闲聊,日头过的也快,待稍稍凉快些,店里人陆陆续续都开始赶路,江絮与刘安上了马,一路往河州赶去,在周家是嘛?若真有这样的大家族护着,倒是不必担心他的安全,不过如今都是道听途说,既然已经来了,还是亲眼看到,才能放心,她如此想着,指尖无意识的摩挲着缰绳,还要想个法子进周家才是。 翌日,刘安惯例去寻这里的乞儿探些消息,如今闻周家的事,这里人倒是知道的清楚,莫说淮王殿下进府里一事,就连周家二门外的狗生了几只狗仔,都有些说法,还有人说着淮王殿下要娶周家四娘子,要当周家女婿来着,越说越离谱,听得刘安只摇头。 周府客院,林敬坐在院子的大树下,阴影盖下来,到还算清凉,桌上放着一只并肩,正冒着冷气,里面摆了不少时鲜的水果,他无心吃食,指尖叩着桌案,正在想事,不多会,墙外忽然进来一人,黑衣劲装,腰配长剑,面容冷峻,他见林敬,行礼道“林先生,有人在查我们的事?” 林敬生的俊秀,性子又温润,他本是出生世家,说话行事间,有股淡然之风,闻言,缓缓道“可知是何人?” 黑衣男子摇头,道“周家看的紧,卑职不敢动作太大,不过这事周家亦听到风声,多半他们会有所动作。” 林敬道“这些人多半不是冲着我们来的,恐是被西齐淮王的名号吸引来,即是周家惹来的人,由他们自己去解决倒是,你在暗处看着,不必出手。” 他话音方落,门外突然有了动静,两人对视一眼,黑衣人一个闪身,人已经消失不见,听得门口有女声喊道“林郎君可在?” 到不等里面人应声,已经走进来,女子十六七岁的年纪,生的粉面桃腮,朱荣秀丽,着浅粉色暗金圆领裙,浅笑而来,身后还跟着两位身穿绿色比甲的丫鬟, 林敬眉心一跳,站起来,道“周四娘子安,不知寻林某有何事?” 周四娘子柔声道“郎君离家许久,我怕林郎君吃不惯河州之味,特地做了些江南小食,送来与郎君试试。” 林敬道“多谢周四娘子好意,只林某惯不爱食江南小食,恐辜负周四娘子心意,不若还是带回去,请他人品尝。” 他已经说的如此明白,那周四娘子好似不觉,仍旧笑道“是我考虑不周,林郎君莫怪,不知郎君喜食什么,我让翠羽记下,在找厨子做。” 林敬道“林某粗人,不敢劳烦娘子费心。”他说着,又道“今日还有些事,恕不能陪周四娘子,先行告辞。” 说完不看周四娘子一眼,匆匆离去,周四娘子待见不到他身影,面上笑容不在,一把摔了食盒,沉着脸道“好你个林敬,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如此对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