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象
林敬出了院子,到不知去哪,只好一人在街上闲逛,因知河州周家马种好,得了燕郡王的令,来此有意购些回去,这些世家大族,对西齐谈不上忠心,况因商道被毁一事,少不得还有怨言,乐的卖关中这个人情,一切到都是谈的妥当。 只没想到,他不知怎么就入了周四娘子的眼,若单是小娘子的情愫,他婉拒便是,只如今这周家,似乎亦起了意,故意拖着时间,想他答应此事。 林敬对娶亲一事并不上心,但不喜人迫他,且若是娶妻,当得他心悦之人,方才可行,如今被人半逼着行事,越发不喜,这周家多半是查到他与燕郡王的关系,才有意为之。 龙井楼,位于河州郡西侧,往北面坐着,便能看到河州周家的大宅,江絮与刘安正在楼上吃茶,这里的茶水都是用牛奶煮出来的奶茶,咸咸的,她喝着还行,刘安倒是喝不惯,苦着脸尝了一口,不在碰它,只一个劲的吃着桌上的小食,他半大的孩子,正在长身体,饿的快,江絮怕他不够吃,又叫了些过来。 她二人来河州已有几日,虽知道陆仁在周家,但依旧不得见,陆仁身份特殊,她如今一个白身,不好大咧咧的拜见,原想着走些其他法子混进去,但这周家规矩严,便是平日里买卖的菜蔬之类都是有固定的,他们倒是无从下手,况这些时日,刘安在城中探查消息,若周家有心,恐早已注意到,必会更加小心防范。 且周家在本地势力庞大,若只是因他防范还是小事,倘若他们动了杀意,便不妙了,只好每日在周家附近的茶馆守着,若他真在府中,总有出门之时,到时寻了机会,再与他一见,守株待兔的法子,虽蠢笨些,到不一定无用。 林敬路过茶楼下时,江絮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拍了把一旁埋头吃东西的刘安,道“你看那人,是不是林大人?” 刘安忙抬头看去,到还真是他,他不解道“林大人不是该在高峰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江絮摇头,不过倒隐有些猜测,关中如今四处征战,战马是必备的,林敬从周家附近出来,多半是想从周家买些马回去,若真是林敬,她倒是不必在此守株待兔了,思及此,便跟了上去。 林敬一早就察觉有人跟着他,他不慌不忙,沿着街道走了会,转身进了一处巷子。 江絮看他进巷子,猜测自己应是暴露了,不知巷子里面会有什么埋伏,只好在外喊道“林大人,高峰一别,不想在这里遇到,倒是有缘。” 她如此说,不见回音,便进了巷口,见林敬站在不远处,着月白圆领袍,腰系宝石玛瑙玉带,头戴玉簪,立如芝兰玉树,清隽疏朗,只单单站在巷子里,到是衬得这昏暗的巷子都好像明亮起来,江絮在西齐见过不少文人儒生,到从未有他这般若清风明月之人,她道“林大人,当日在下与大人在高峰佛台村有过一面之缘,不知大人可还记得?” 林敬打量一眼江絮,他这相貌与记忆里,倒是有些不同,道“原是小郎君,倒是巧了。” 江絮自报家门,道“在下姓江,世子府中江朝奉是在下的兄长,当日在高峰,多亏林先生解围。” 林敬道“江郎君言重,当日都是误会,到不知小郎君缘何来此?” 莫不是世子派他来此,但买马一事,世子应是知晓,若真派人亦会与他联络,到不知这江郎君是何目的。 江絮知林敬这人心思缜密,她若扯谎,多半会被此人看穿,他本就对自己有防心,到时再想探些消息,难以,况这事,她倒没甚好隐瞒,她道“不敢瞒大人,我曾与西齐淮王殿下有些私交,听闻他出事,甚是不安,知他如今在河州,特来此处想看看他如今可好。” 林敬想不到他是为此事而来,忆起赵华先前之言,他道“前几日在城中打探淮王消息的是你?” 江絮早知这事瞒不住周家,不想连林敬都这么快知道了,现在想来,幸而没有走偏门入周府,不若现在恐已经落入周家人手中,到时可就说不清了。 她道“我确实派人打听过淮王殿下的踪迹,只是听闻他如今在周府之中,一直无缘得见,出于无奈,才私下打听,想着若是淮王殿下知晓,许会出来一见。” 林敬暗忖她言语间的真实性,原当这江郎君是世子之人,如今看来倒并非如此,他来河州之事,不好为人知,江郎君故意与他说淮王一事,多半是猜到自己如今在周府,斟酌道“江郎君赤诚之人,能为旧友奔波至此,林某佩服,不过,这淮王殿下,并不在周府之中。” 淮王殿下在周府一事本就是周家人故意放出的假消息,一为了引淮王而来,二来是混人耳目,隐藏他来河州踪迹,倒不想意料之外的人引来。 江絮一怔,似有些不信,道“当真?” 林敬道“我知江郎君寻友心切,但淮王确实不在河州,周家一早就派人探听淮王下落,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