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挑事
元日将至,府里要大肆采买,管家拿了一摞清单来找桑晚。 如今她是府上的主母,许多事自然要上报到沁芳轩来,桑晚看着那些单子就觉着头疼,遂安排了吴嬷嬷处理,自己则带着弥月出去了。 “王妃,府里这些事,奴婢觉得您还是要亲自过问才行。”弥月跟在桑晚身后道。 “全府上下一百多号人,我哪里管得过来,再说了,我没入府时,不也是有人管的吗?” “话虽如此,可咱们不是大齐人,又入府不久,少不得有人不把咱们放在眼里,往后还是要树些威风才好。” 桑晚停下脚步笑道:“不错,有长进嘛,连这个都懂。” “奴婢昨日遇到倚竹院的红莲,您是没瞧见她那表情,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什么红莲绿莲,不必放在心上,只要她不来招惹咱们,就当没看见。” 主仆二人正说着话,前面走来一个端托盘的绿裙婢女。远远地,桑晚就闻见了丝丝药香气。 “参见王妃。”绿裙女子走近微微福了福身。 桑晚低头一看,那药罐子还冒着热气,旁边放了一副碗勺。 “这是王爷的药?” “正是。” “交给我罢。” 桑晚伸手去接,不想那女子竟后退了一步,清冷道:“府里有规矩,王爷的汤药除了沈御医和奴婢,任何人不得触碰。” “本妃也不能碰?” “请王妃见谅。” 桑晚莞尔一笑:“无妨,快送去罢。” “是,婢子告退。” 弥月撇了撇嘴,小声嘀咕起来:“怎么还有这样的规矩,这煜王府真是奇怪。” 桑晚看着绿裙婢女的背影,嘴角弯了弯:“弥月,进府这么久咱们还没去过澜玉阁,今儿就去瞧瞧王爷罢。” “好。” 此时,澜玉阁内,绿裙女子刚服侍萧丞允喝完药。待漱完口,萧丞允拿绢子擦着嘴:“莲冬,从明儿起这药不用送了。” “王爷,沈御医说……” “入冬以来就没停过,歇两日再说罢。” 莲冬还想劝一劝,嘴唇子蠕了蠕却没开口,行礼之后便下去了。 萧丞允坐在书案边,腿上覆了条厚毛毯。他今日未束发,只在头顶簪了根白玉簪,一头青发铺散在身后,比平日随性些。 “王爷,王妃来了。”宋七在门口道。 不等萧丞允说话,桑晚已径直走入屋内。 “见过王爷。” “王妃不必多礼,到吾身边来。” 桑晚甜腻一笑,提起裙角坐到了他身旁。 她的衣袖若有似无地扫过他手背,飘来淡雅的清香,他喜欢闻她身上的味道,这香味叫人想起春日绿柳夏日粉荷,让人无比惬意。 “王爷在做什么?”桑晚往前凑了凑,一双柔荑自然而然地攀上了他的臂弯。 “闲来无事看看书,王妃找本王有事?” “没事就不能来找王爷吗?王爷这几日没去沁芳轩,臣妾自然是想您了。” 说着,桑晚抬起双手环住萧丞允的脖子,宽大的衣袖落下来,露出两节白玉似的酥臂。 萧丞允顺势搂住她的腰,轻启薄唇:“不如王妃今夜就宿在澜玉阁如何?” 此情此景,任何人看了都会浮想联翩。 门外,宋七瞪大了眼珠子。王妃可真大胆,上一个如此轻薄王爷的女子坟头草已经长了两茬了! 弥月撇了眼宋七,伸出一只手挡在他眼前,宋七竟然踮起脚越过弥月的手朝里望,在接触到萧丞允警告的眼神时才收回目光。 “好啊。”桑晚眸光流转,娇羞含笑,“只是不凑巧,臣妾来了月事,怕是侍奉不了王爷。” “无妨,王妃只要躺在本王身边就好。” 好你大爷!桑晚脸上云淡风轻,心里却后悔不跌,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对了,过几天除夕夜,皇后会在永寿宫设宴,这是王妃入府以来的第一次家宴,可要好好准备。” “家宴?臣妾应当准备些什么?还请王爷示下。” “琴棋书画礼乐词曲,不知王妃擅长什么?” “王爷说的臣妾一样也不擅长。”桑晚嘟了嘟嘴,尽显女儿家的娇俏姿态,“到时候,不会给王爷丢脸吧?” “当然不会。”萧丞允抬手理了理她鬓边碎发,“堂堂西炎国公主,本王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