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际花
r> “要是凭着暗杀的手段,可以攫取美满的结果,又可以排除一切后患,那么,在这人世上,便没有什么能够阻拦我们。可是,在这种事情上,我们的行为往往逃不过现实的审判。先生,我们树立一个坏榜样,教人杀人,结果往往是自己被人所杀;把毒药投进酒杯,结果自己也会饮鸩而死,这就是报应。” “你想对我说的是什么?”他问。 “邓布利多是一个仁慈的好人,他在道德上从未有过缺陷,甚至创造过可贵的功绩。如果将他杀了,或者进行一场不公的审判,那么他的美德,就会想小号颂唱赞美诗一样,发出清澈的声音,向世人宣告你我的罪责。” “你倒是令我觉得可笑,女士,你与你背后的那位教唆我的部下极力促成这样的结果。今日,你倒是自己上门,将原本的意图收回。你觉得魔法部是什么娃娃屋里的过家家游戏吗?” 我盯着他变得不安的脸,觉得十分有趣。福吉在此向我发出诘问,显然早已将我背后的里德尔当成他的靠山。因此,他才有底气与邓布利多一站。 当然,这种底气也源于他对自身地位的自信。他对我发问,显然是将我摆在一个至少是平等的位置。不过,按照我的估计,他应当认为自己的地位要高于我。 福吉之所以还能在我面前收敛他的傲慢,不过是还未掌握与里德尔直接对话的权力。我可以相信,只要他能够做到与里德尔面对面,这个小人绝对会想尽办法将我踩在脚底下。 这一点他们都是一样的——与乌姆里奇一样。 福吉与魔法部就是一个四处留情的娼/妇,只要出得起价钱,谁都可以带着它走进交际圈。 他像是抓到我的把柄,狡猾地笑起来:“这是你的想法,还是那位的想法?” “我即是他。”我说。 “如果您执意从道德出发,审判一位完美无缺之人。那么十分遗憾,我将会站在陪审席上,为您投出反对的一票。” “你可以试试。”部长先生说。 “当然,我们可以试试。” “就为了你的‘圣人’?” “为了我们的未来。” 他嗤笑一声。 这怎么不是为了我们的未来呢?魔法部与邓布利多,我与福吉,任何人际关系中总要有一个主宰者,即使是寄生虫也是一样。 宿主的大脑始终掌控身体,寄生虫只能做一个无法决定自己命运的去向的可怜之人,那岂不是太可悲了。为什么不侵入他的大脑,狠狠教训一下,让那个家伙明白谁才是真正决定这具身躯的“主人”? 说来也是充满遗憾,但是生活就是这样。我们与外部的敌人斗争,因此内部彼此成为朋友。当我们内部开始斗争的时候,只有我们自身才是朋友。 生活是游戏,政治也是游戏,生活是一场缩小的政治活动。我们只能从己身出发,在绝对利己中,衡量我们一切友谊。 “为了邓布利多。”我说。 “为了那位。”他说。 部长这只蜜蜂挺起他大大的肚子,急切地向我表态。在这一刻,我们即是朋友,也是敌人。但是,也是同样的时刻,我们两个都在妄想着,将邓布利多推进巨石滚落的道路中。 这时,我们便轻而易举地想起耶稣,他待在十字架上大声说出的话语: “诸位,原谅他,因为他知道自己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