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枕上怨偶合欢恨
的挣扎,柔声安抚着他,“阿峁,不要挣扎反抗。那茶,我也喝了,只有你能帮我。” “阿姊何必……” 章茆的意识已渐渐模糊,想要推开怀中的人,她却贴得愈发紧了,一对柔荑轻轻捧起了他硬朗如刀的面庞,紧张又忐忑地将两瓣温软的唇贴在了他的面颊上。 章茆脑中尚余一丝清明,滚烫似火的双手忽紧紧钳住了她试图解他腰带的手腕,黑暗中的双眸燃着两点狠厉的光芒,压抑着体内腾腾而起的一团火。 不待方如仪反应过来,他已是单臂箍住了她的腰身,动作粗鲁地将人箍抱到了室内的架子床上。 月色透窗而入,朦胧了床上的一双人影。 “阿姊,你何以逼我至此?”章茆的声音隐隐带着些恨,“为我不愿娶你为妻,我受了阿母鞭笞之刑;又为赴阿铃相守之约,在雪地里跪了三天三夜。即使我落得个满身伤痕、双腿无法站立的下场,你们也不愿成全我们,绑着我与你行夫妻拜堂之礼。可即便这样,我也不曾恨过你;今夜,我却是恨你的。阿姊,我是真的恨你。若非你横插一脚,阿铃不会弃我而去。” 方如仪默然无言,听他言语已微微有些哽咽,万分怜爱地将人紧紧揽入了怀中。 她亲吻他的额角鬓发,却激得怀中的男人猛地抬手掐住了她纤细瘦弱的脖颈,那双猩红的眼里闪动着点点晶莹的泪光,还有燃烧着的炽热欲望。 方如仪并不惧怕他这副发狠的模样,任由那只掐着自己脖颈的手狠狠往下探去。不过须臾,她身上衣衫已悉数被他褪去,他掌心的温度更是烫得她不由瑟缩了一下。 她初次感受到他的怀抱,坚硬而宽厚,滚烫而炙热,能让她在他怀里化成一滩水。 他的吻是急躁而粗暴的,吸吮啃咬,带着火一般的热度,烧遍她全身,却唯独不肯沾染她的面颊唇舌。她被迫接受他的粗暴生硬,在狂风巨浪里随他起落沉浮。 她想看看他动情时的眉眼,他却一手大力扯碎了床帐,在她尚还惊诧疑惑之时,粗鲁地用这残破的床帐蒙住了她的双眼。 方如仪瞬间慌了神,惊恐唤:“阿峁……” 章茆恍若未闻,见她抬手欲解开双眼的束缚,便紧紧攥住了她纤细莹白的双腕,嗓音低哑含糊:“别动。” 方如仪瞬间被他这带着些许温柔的声调勾走了魂儿,转而抬臂缠住了他的脖颈,索性放开了自己,任他施为。 她丈夫年轻蓬勃的身体是如此令她着迷,哪怕带着一股莽劲儿,也让她欣喜欢愉。 “阿姊,你满意么?” 风平浪静之时,她听见他在耳边如是问,声音又低又冷,好似带着几分嘲讽。 她却根本不在乎这些,她只知道,她与他,终于在这一夜圆房了。哪怕他恨她这样暗算了他,她也不后悔今夜的所作所为。 她会有他的孩子。 早间醒来时,章茆早已不见踪影,而这床榻之上却处处是两人昨夜欢爱过的痕迹。 *** 闵氏早间的药都是章怀春亲历亲为的,她正吩咐秋香将熬制好的汤药给闵氏送去,却见从不踏足后厨的堂兄竟破天荒地来了这烟熏火燎的地方。 章茆似乎也未料到一早就在此撞见了她,惊诧之余,又有些欣喜,凑上前问:“妹妹这药是给郑兄的母亲煎熬的么?” “是,”章怀春不咸不淡地应道,“阿兄怎会来此?” 章茆眸色深了深,因见这里人多口杂,便俯身在她耳边轻言:“妹妹能否帮我熬一份避子汤?” 闻言,章怀春陡然抬头望向他,见他硬朗英挺的眉宇间隐隐带着一股怨气,已察觉到了一丝端倪,故作不知地问:“这汤对服用之人的身子有害,许会落下无法根治的隐疾,阿兄要这汤做何用?” 章茆不懂女人身上的这些事,但他自来信任这个妹妹,听了她这番话惊疑不已:“真会落下隐疾么?我听说许多后院女子也会服用此汤,不也没事么?” 章怀春不动声色地笑了笑,淡淡道:“各人气血脏器各有差异,此之良药,彼之砒-霜。有人因风寒之症而一病不起至呜呼哀哉,也有人无需汤药扶持便能不治而愈,避子汤的服用,自然也是同样的道理。阿兄若不在乎那人的生死病痛,我可给你这汤药的方子,你自去药铺抓药煎熬。” 章茆纵使再恨方如仪用那样下作的手段暗算了自己,也不想糟蹋伤害她的身子;又想起昨晚那场泄恨似的床笫之事,他当时丝毫没有一丝怜香惜玉的心思,似乎是伤了她。 想到她素来便有经行腹痛症,他心底的那点恨意又被愧疚之情代替了。 “妹妹今日会去医馆吧?”他忽向章怀春请求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