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产
罗府安秋鹜来过几次,进府后直奔安婉院中。 刚进院门,便听到一个颐指气使的娇媚女声,“三爷说了,三少奶奶有孕身体不便,今个院中由我主事,你们胆敢不听我的,看我回头禀明三爷发卖了你们!” “柳姨娘,婢子求你了,就让婢子出去请个大夫,少奶奶真的快不行了。”安婉身边的大丫鬟春香正一个劲地求饶。 “哼,谁不知道今天是“拜斗”盛会,你个小蹄子去哪请大夫”那娇媚女声话音一转“再说了,你要是一走,这三少奶奶要是出了什么事,岂不是要算到我头上。” 春香见百般求饶都无用,心下发狠,带着身后几个丫鬟往院门外冲去;只是这柳姨娘身后站着几个凶神恶煞的粗使嬷嬷,春香憋的双眼通红也无济于事。 一时间院子里乱烘烘的。 “我倒不知,京兆尹罗府的后院,竟是一个姨娘当家作主。” 柳姨娘正暗自得意,闻言妖妖娆娆地转过头骂道:“哪个不长眼的,这可是三爷的院子,三爷让我主事我自然就是这院里当家作主的主子!” 安秋鹜冷笑,“是吗?” 还不待柳姨娘看清,便觉脖子被人紧紧扼住。 “是你!安二姑娘,这里是罗府你敢如此对我,不怕我告诉三...” 不待她说完只听“砰”的一声,她整个人都被掐着脖子重重地掼在地上。 “啊!”柳姨娘眼中惊恐万分,身体上的疼痛让她那张姣好的脸极尽扭曲。 “以前,有一只恶犬也是乱咬乱吠,但碍于它主人的身份大家只敢怒不敢言;可有一天,这恶犬作恶做到了我的面前” 安秋鹜俯下身静静地看着被府兵掼在地上的柳姨娘“我便让人抓住提起它的后颈,然后再狠狠地摔在地上,如此反复,那条恶犬便再也张不了嘴了。” 柳姨娘看着安秋鹜那张艳丽的脸庞;两眼一翻,彻底昏了过去。 安秋鹜冷眼看去,尤觉不解气。 “把她和那些婆子都捆起来压到院外墙角,若是这府中还有不长眼的想闯进来,她就是下场。”安秋鹜指着柳姨娘,吩咐带来的府兵守好院子;同时警告那些探头探脑别有用心之人。 “二姑娘,您快想想办法救救少奶奶!”春香筋疲力尽地坐在地上,见到安秋鹜出现时又惊又喜;再看安秋鹜的手段,虽诧异这位贤淑端庄的二姑娘何时变了心性,心中却直呼痛快。 “我已派人去请了太医,你先带我进去看看堂姐。” 昏暗的房间中,静的有些可怕;往里看过去除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几个丫鬟婆子就只能看见床上高高隆起的腹部,缓慢地起伏着;安秋鹜心下一慌,忙走到床前,只见安婉紧闭双眼,满头大汗,脸色苍白如纸,进气多出气少。 安秋鹜何时见过如此情形的安婉,一时间又惊又怒,即委屈又酸楚,五味杂陈。 “堂姐,你睁睁眼,我是秋鹜。”安秋鹜带着鼻音轻声呼唤,一连喊了几次,安婉依旧一动不动地躺着。 安秋鹜咬咬牙,胡乱地擦去脸上的泪水。 她摸了摸袖子里的针囊,这些年从来没有用过安秋鹜的身份施过针,但眼下已顾不得许多,不施针安婉撑不到太医赶来。 安秋鹜转头看着大丫鬟春香,这丫头虽性急,但还算稳重。 “春香,你别哭,先听我说。” “二姑娘,婢子听着。”春香回过神,看着安秋鹜坚定的神情,心下踏实许多。 “把这院中的丫鬟分成两拨,一拨去厨房烧水,每一刻钟换一次水。” “一拨去守着参汤,也是每一刻钟换一次。” “再叫膳房做些堂姐平时喜爱的吃食,以防万一,多备着点。 安秋鹜环视一周,房中格外的昏暗与沉闷,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让人有些喘不过气“还有,把房中背着产床的窗户都打开。” “床前也别围着这么多人,留下一个熟悉妇人生产之事的嬷嬷即可。” “快去!”春香忙领命办事。 “琥珀,再派个脚程快说话利索的,去城外的玄妙观给祖父和二伯母报个信,让他们速速赶回来。”想必那日二伯母闯秋霜阁就是为了堂姐的事,只是看那日情形,安秋鹜着实有些信不过自家这位二伯。 安排好一切,安秋鹜已感觉有些乏力,本就还未大愈的身体有些支撑不住。可看着已经亮堂许多的屋子,安秋鹜又觉得只要自己再撑一撑,再撑一撑一切都会好起来。 安秋鹜取出针囊,对留下来的嬷嬷道:“我见过家中大嫂怀孕的样子,堂姐不过怀孕才八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