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针
银针顶端继续行针。 她行针时眼神专注,眸光流转,那张平凡的面容也因这双明亮的眸子而增色不少。 “你若不是希望你夫人就这么昏迷不醒,为何去而复返却没有请来一个大夫;你若真是担心你夫人,为何不见你关心你夫人的身体,而是对我师徒二人不停地诋毁;甚至因为激起众人对我二人的怀疑而洋洋得意。” “你...你胡说八道,我...我只是...有事去了...”周屠夫眼珠子转了转,妄图狡辩。 “你不过是与我师傅有些旧怨,才迁怒于我。却红口白牙地污蔑我师徒二人医术不佳。” “诸位,难道我师傅这几年在京都城中救了那么多人都是假的吗?”屏凡行完针起身不平地问道。 “是真的,是真的!”人群中有见识过沈大夫开方救人的高声附和着。 “诸位,难道我师傅刚才没有给这屠夫的夫人诊脉开方子吗?” “有有有,当然有!”站在最里面的人自然看得一清二楚。 “既然如此,何来我师徒二人是骗子一说。”屏凡眼神凌厉地看着周屠夫,似乎在控诉他的污蔑是多么的可笑。 沈大夫早在屏凡说得周屠户毫无还手之力时,便扬起下巴斜眼看着周屠夫。屏凡此话一出,他极为上道地把手中写好的药方摔到周屠夫怀里。 周屠夫已是窘得面红耳赤,他急急地越过屏凡走到妇人面前蹲下,眼中挤出几滴眼泪。 “我可怜的婆娘呀,人都昏迷不醒了,这女娃还往你身上扎针,这岂不是病上加伤?老天爷你睁眼看看,这些天杀的尽欺负老实人。”他鬼哭狼嚎着,并未看见躺在地上的妇人手指微微动了动。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周屠夫还是执迷不悟。 屏凡摇了摇头,此人真是既凉薄又恶毒。 她心中计算着时辰,素手轻轻一拂,拔掉妇人身上的银针。 周屠夫一惊,“你干什...” 话没说完,周屠夫便看见原本紧闭双眼的妇人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即使妇人还没完全清醒过来,周屠夫依然在妇人眼中看见了久违的怒火。 他“啊”了一声,手脚并用地往后退去。 屏凡看到妇人醒来也松了一口气,天大地大大不过救人一命。 转瞬又被周屠夫的反应给逗笑了,这也算是报应吧。 屏凡转身朝着众人拱拱手,说道:“请诸位见证,周夫人已醒,小女子并非行骗之人。” “小女子祖祖辈辈都是乡间铃医,行针之法乃是祖上一辈一辈传下来的。后来家中遭难,只剩小女子一人逃至京都,幸得沈大夫不弃收留于我,并传授医经药理,才使小女子没有埋没这身本事。” “刚才周夫人气阙之症甚是危机,需要马上行针通阙醒神,师傅才出此下策让小女子行针。” 屏凡说完看了眼沈大夫,沈大夫扯了扯嘴角,心中腹诽:屏姑娘,你说是啥就是啥! “至于...魏家,或是金针之术,小女子并未听说过,也并未见识过。” “小女子只知道,不管是草药也好,还是扎针之法也罢;只要能救人一命,便都是我等医者终身所求。” 屏凡话音刚落,周围众人齐声喝彩。 夜幕降临,众人依旧情绪高涨,往后几日里人们茶余饭后都少不了讨论今晚之事。 没人注意,就在人群后面的一个小角落有一道身影压了压头上的帽檐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