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针
搓着朝左边旋转。 不过转了几转便从背后伸出来一双肥腻湿滑的手牢牢地扣住了屏凡的手腕,“老子让你住手,你没听见吗?” 来人一副五大三粗的相貌,浑身散发着一股油腻的血腥味。 不待屏凡说话,沈大夫已经跑了过来。 “周屠夫,你干什么,快放开我徒弟!” 这人正是躺在地上妇人的丈夫周屠夫,靠着一把子蛮力把猪肉生意做的风生水起;却也是个出了名的浑人,吃喝嫖赌样样俱全。今日他们夫妇二人为了些琐事吵了起来,那妇人一时气不过才昏厥倒地。 “我道他们请了哪个大夫来,原来请的是你。”周屠夫对沈大夫很是不屑,把屏凡的手狠狠一甩,作势就要去拔妇人身上的银针。 “住手!”屏凡眼看这莽汉伸手就去拔针,心中骇然。行针最忌中途打断,何况周屠夫这手劲下去,若拔针中途有个好歹岂不是耽搁了医治妇人的最佳时机。 说罢,屏凡捏起罐盖里的一根银针,又快又狠地扎向周屠夫的手臂。 “嗷—”周屠夫的手吃痛地缩了回去。 他并未想到眼前这个长相普通,身量纤细的女子竟敢用针扎他,这一缩连带着他前倾的身体也歪歪扭扭,脚下踉跄几步,不知踩到什么东西,将将和跑过来的沈大夫擦肩而过仰面倒了下去。 众人眼睁睁地看着周屠夫高壮的身躯轰然倒地,都睁大双眼往后倒退一步。 沈大夫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臂,惊恐地看向屏凡:“......”屏姑娘,好本事! 屏凡:“......” “他娘的,你竟敢扎老子,老子今天非宰了你。”屏凡扎那一下只想让周屠夫吃痛放手,并未伤到要害。 周屠夫当众出丑,脸皮涨得通红,当下缓过劲来狠戾地看着屏凡。 屏凡也毫不示弱地挺直脊背,手中捏起罐盖中剩下的银针,“你大可试一试!” 沈大夫眼看架势不对,忙走到屏凡身前张开手臂拦着,就怕周屠夫这浑人突然暴起当街打人。若是屏凡那纤细的身板交待在这,他可没地方发财去,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 周屠夫虽放出狠话,到底忌惮屏凡手中的银针。 看着沈大夫像老鸡护崽般挡在屏凡身前,嗤笑道:“姓沈的,你先前不过就是个走街串巷的药铺郎中。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得了几张好方子,还真把自己当成神医了。” “别人信你,我可不信你。” 周屠夫越说越来劲,他向着众人高声吼道:“这姓沈的,就是个江湖骗子。他自己都没什么医术,哪来的什么狗屁徒弟。” 沈大夫听他越说越浑,急地只想一巴掌呼过去。 却惧怕周屠夫那一身横肉,只能干着急。 “诸位,你们看,这老小子不知从哪骗来这么个黄毛丫头。小小年纪,毛都没长齐嘞,就心狠手辣地往我婆娘身上扎针。” “我呸,行骗也不编个圆乎的。自从十年前魏家死绝后,别说京都城就是整个永宁朝哪个大夫敢往人身上扎针。” 若说周屠夫先前的话有些蛮不讲理,直到提起魏家,众人便窃窃私语起来。 “就是,这金针之术,自魏家出事后,哪个还敢用?” “可不是,魏家那个折了自己祖辈脊骨,污了自家门楣的狗屁太医用的金针之术,晦气的很。” “这姑娘小小年纪,怎么用这法子?” “莫不真是骗人的!” ...... 一时间众说纷纭,目光齐刷刷地射向屏凡和沈大夫。 沈大夫被盯的头都大了。他只能求救似地看向身后的屏凡。 屏凡在周屠夫提到魏家时便默默垂下了头,只为掩盖眼中一闪而过的愤怒和悲伤。 她以为自己可以毫无波澜地接受关于魏家的任何说法,可当自己亲耳听见时,心口犹如尖刀剜过,痛的四肢百骸都在不停地战栗。 屏凡闭了闭眼,长出一口气,她温和地扬起嘴角,走上前平静地说道:“周屠夫,我和师傅都没有骗人。我的确是在救你的夫人。” “你说是就是?那我婆娘怎么还没醒过来?”周屠夫对于挑起众人议论之声这事颇为得意。 “你夫人没醒过来,这难道不是你造成的吗?” 屏凡顿了顿接着道:“还是说,你压根不想让你夫人醒来。” 这句话似乎戳中了周屠夫的痛处,他大声嚷道:“你个黄毛丫头,胡咧咧什么?” 屏凡笑了笑,蹲下身子重新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