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来
一蹙。 江瓷月继续说道:“芷兰姑姑说你要是碰了我,我就得吃药,你是不是生病了,可为什么你生病是我要吃药而不是你自己?” “......”裴砚安总算是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我没有生病,还有我何时......碰你了?” 江瓷月见他想抵赖,立即转身伸手将衣袖往上一拉,露出那一截如白藕般细嫩的小臂,抬着微红的眼看着他,控诉道:“你今天又抓了我的手!” 裴砚安的目光触及那一片雪白,手臂上印着几个红印,是他方才留下的。 怎的这般娇气,明明他也没有用多大的力。 裴砚安突然觉得喉间有点发干,“这般不叫碰你。” 江瓷月不解,“那什么叫碰我?” 她的眼神纯净且明亮,眼眶因为方才还有些泛红,唇瓣也异常殷红。 裴砚安不动声色移开眼,没有接过她的话,“我没有碰过你,你也不用喝药。” “你若是想到了想要的,便来找我兑现承诺。”他说完也不等江瓷月再接话,起身快步离去。 江瓷月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咬了咬唇继而抱着被子躺下。他这般高高在上的态度,一点也不像是道歉的样子。 院外,如云和红叶都候在外边不敢靠近屋子,见裴砚安出来后,纷纷行礼送别。 青衔近来在养伤,大人派他同澜音看着江瓷月,但他一名男子进姑娘的院子也不太合适,故而多数是在外边候着。 他此刻正在院外和澜音说着话。 裴砚安朝着青衔走过去,“青衔,你的伤如何了?” 青衔笑着露出两个小虎牙,“多谢大人关心,已好得差不多了。” “那便去替我办件事。”裴砚安示意他跟上自己。 青衔面露惊喜,心想自己莫不是要被大人叫回身边了。他连忙追上裴砚安,“大人,是何事要交予我去办?” “替我将杜郎中请来府中。”裴砚安不知自己身上发生的那些异样是何缘故,不如还是请郎中来看看靠谱些。 青衔连忙追问:“大人身体不适?”难道是那伤还没好全? 裴砚安伸手抚上腕上的檀木珠,视线落在远处,“大概吧。” 回去后,裴砚安感觉有些乏累,趁着青衔去请郎中的间隙,便用手支着头小憩了片刻。 不曾想竟入了梦中—— 梦中的他身处一间光线昏暗的屋内,正欲转身时后背突然贴上了一个人,一双柔软的手环住了他的腰身。 裴砚安当即一把抓住那女子的手,将她大力扯到了面前,看清此人是谁后不由得呼吸一紧。 江瓷月如玉般的肌肤在晦暗的烛光下若隐若现,美目流盼,娇艳欲滴的红唇靠近他后微启,唤出一声:“裴郎。” 裴砚安擒握住那纤细的手腕,能感觉到自己呼出的气息无比灼热。 “裴郎,你好凶啊。”江瓷月将自己的脸贴上他的手,语气娇嗔酥软。 荒唐,他应该用力将人甩开的,但他却只是牢牢攥着人没有动。 在江瓷月准备伸手去脱自己身上的衣物时,裴砚安倏然从梦中醒来。 还是他的房间,屋内也没有那般胆大妄为孟浪的那个人。 是个梦,是假的。 裴砚安闭眼睁开,拿起边上凉却的茶一口饮下,冰凉的茶水顺着喉间冲刷去一些他胸口的热意。 可能是他太累了才会做这种梦,他这般告诉自己。 青衔去请的杜郎中原是裴府上雇请的医者,裴砚安离家入相府后,黎阳郡主便请他到裴砚安身边呆着,平日里这位杜郎中便住在相府隔街处。 青衔今日重新替大人办事,所以干劲十足,带着杜郎中不出一刻钟时间便已经到了府内。 杜郎中是位须发皆白面容慈祥的老者,因出来得匆忙,他甚至不曾换下身上沾了些药汁的衣服,进屋前先将脏污的外袍脱下,劳烦青衔先保管一下。 见到裴砚安后先是行了个虚礼,“大人如此着急唤我前来,可是伤口有不适?” 此时的裴砚安已经恢复了平静端坐在高位上,“不曾,伤口恢复得不错。只是最近感觉……感觉有时会莫名发热,心绪不宁。” 方才那个荒唐的梦他没有说出。 杜郎中拿出药箱中的脉枕放在桌面上,示意裴砚安将手腕放在上面。 裴砚安将手腕放了上去。 杜郎中先是看了他的舌苔,再细心诊着脉,期间还让裴砚安换了一只手诊脉。只是这脉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