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来
便不知该去往何处。是以很多时候她们都不敢随便叫她一人出去做些什么事。 “还是我去看看吧。”如云放下手中的物件往屋内走去。 江瓷月一进屋便将自己埋入了被褥之中,此前那些无人倾诉的委屈和后怕,此刻如潮水一般全都涌上心头。 她在心中暗暗决定,以后再也不去聿翎院了,就算芷兰姑姑要一直凶她也不去。 正当她独自生着闷气时,如云走了进来,手上还拿了一碗桂花牛乳羹。姨娘喜欢吃这个,每每看到眼睛都会发亮。她先将牛乳羹放在了桌上,走向那个赌气般躺在床上的姨娘。 “姨娘?”如云轻轻唤她。 “我不是姨娘,不要唤我姨娘。”江瓷月闷闷的声音隔着被褥传出来。 如云只当是她在气头上,姨娘说这种气话看来时真和大人闹不愉快了。 “姨娘小心闷着,快些起来吧。” 江瓷月突然放开被子,扭头看向如云,眉间皱在一起不高兴地说道:“我说啦,我不是姨娘,你们不准叫我姨娘。” 姨娘生气的模样俨然有些可爱,如云忍住笑意哄她,“不准我们叫姨娘,那我们该唤您什么?” 江瓷月眼神突然一黯,低声开口道:“姩姩,叫我姩姩。” 刚跨进门内的裴砚安便是听到了这一声“姩姩”,脚下微微一滞。 如云惊讶地看着姨娘,“这是……姨娘的名字?” “是我的小名。”江瓷月闷闷不乐说道,只是很久没有人叫了。 阿娘在世时总会温柔地唤她‘姩姩’,阿爹虽然也会喊她小名,但总归是不一样的,特别是娶了秦氏之后。 “姨娘的小名可真好听。”如云夸赞道。 怎么还是要叫她姨娘呀!江瓷月哼着气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如云见她这般可爱又忍不住笑了,想着将牛乳羹拿过来哄哄她,一转身却见到了裴砚安的身影。 大人怎会在这,难道是来哄姨娘的?她刚要出声看见裴砚安的眼神,又将声音憋了回去,默默行礼告退。 如云出去前又忍不住看了眼站在床边的裴砚安,心中止不住感慨,方才还以为是澜音姑娘口不择言,原来大人真的会来哄姨娘啊。 站在床边的裴砚安自上而下看着床上那个将自己缩成蚕蛹般的人,他此刻虽然还能闻到一丝异香,却已没了方才那般失态的模样。 他撩开衣袍,轻缓地坐在了床沿边,指尖轻轻拂过木质的床边,“方才......是我唐突,抱歉。” 此话一出,原本将自己缩成一团的江瓷月微微一僵,随后将自己埋得更深了些。 她现在才不想理他! 裴砚安见状眉梢微微上扬,“睡着了?” 江瓷月抱着被子露出一双灵动的眼眸,看他此时没有方才的凶悍,大着胆子说道:“我不要理你,也不要帮你做你的姨娘了!” 她埋在被中的说话的声音被吞了大半的气势,且尾音轻颤,落字裴砚安耳中不像是在放狠话,倒像是在撒娇一般。 裴砚安自小便是被人捧着的主,面对波云诡谲的朝堂尚且游刃有余,此情此景倒是令他陌生了。换做平常,他定然不予理会,但今日这事,确实是有他的不对。 “那你想如何?”让她自己提出想要的,此事便好了吧。 可没想到江瓷月听到这话后有些不可置信地抬起头,一开口便是有些哽咽的声音,“又、又不是我在无理取闹……” 什么叫她想如何?明明是他的错呀。 裴砚安眉心一皱,“我没有说你无理取闹。” “可你就是这个意思呀。”江瓷月紧紧绷着下颌线,潋滟的泪光在她眼中慢慢聚集。 “不许哭!” 后边的话语气他没控制住又稍稍重了些,只见她脸上的表情凝住了一瞬。待他想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江瓷月已经转过了头,只留给他一个瘦削却倔强的背影。 看样子是不想和他说话了。 裴砚安有些头疼地闭了闭眼,复而睁开,“抱歉,以后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我许你一个我能力范围内能做到的承诺,待你想好,随时可以来找我兑现。” 什么承诺,她才不稀罕呢。可下一刻江瓷月突然想到了什么,叫住了准备离去的裴砚安。 她背对着他抱着被褥坐在床上,眼中带着一丝恹意,嗓音已经有些沉哑了,“我不想喝药。” 今日又不小心被他所碰到,芷兰姑姑若是知道了,定然又会让她喝药。 “什么?”裴砚安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