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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行驶在黑夜却如同围困在沙漠中,好似又看到虚幻的海市蜃楼。 付楸额前一撮黑发被吹乱了,少年初盛的面孔被车灯照亮,逆光而立,让人为之动容。 这一幕定格在脑海中,像部精彩纷呈的青春影像,她独独记住这一刹那。 直至周三期末考前,林楠木都没再碰见过付楸,考完那天下了雪,从楼上往下望,会看见一条由五颜六色的伞面连成的曲线。 这条线蜿蜒向前,在白雪里斑斓亮眼,胜过校园里的常青树。中间断开的那个迟迟没补上,极不和谐。 从考场回班的走廊拥挤,林楠木抱着书一搭没一搭往下看,与众不同的黑伞被人从后面举起,没看见伞的主人,只见到跑下去的人夺了伞就跑。 两步空缺的距离变为四步、十步。有序的线条从这里空缺,不完整。 而伞下的“罪魁祸首”在雪天里跑了起来,去追前面的裴风。 操场上出现两排脚印,付楸追上人,落雪迷住了眼,但还是三两下反扣住裴风的手,刚抢来的就被夺回,裴风反扑,扔了两个雪球。 两人你一脚我一脚,雪球在之间逡巡,少年姿态肆意。 付楸忽然抬头,林楠木忙蹲下去,把鞋带解开又系上,好似只有这样才能分走一时的慌措。鞋绳一扯一拉,鼓动的心口平息了。 她在紧张什么,相隔这么远,对方回头也未必看得到她。 林楠木悻悻回去,教室还保持着考场的座位,她找到自己和原莎莎的桌子,听见裴风跟班长在对答案。 他们在讨论一道物理题,“分解过程挺难,估计没几个写出来。”班长叹气,合上卷子。 “答案选B是吗?”林楠木问。 “嗯。” 裴风见她轻描淡,眼睛难以置信睁大一圈,“你写出来了?” 林楠木不明所以,“考的不是机械能守恒定律……”见两人震惊住,她底气不足,“吗?” 班长提着口气,“是的没错。”他咽了咽喉咙。 思路跟答案都是对的,林楠木便放心没再参与话题,留下两个学霸原地爆炸。 “我咋没看出来!” “我考试的时候脑子一定抽了! “被驴踢了!” “……”班长沉默,“你才被驴踢了!!” “哎不带急眼的。” 原莎莎神秘兮兮和两个女生在讲台捣鼓,林楠木叫她吃饭去,她比了个手势,“嘘。” “在干什么?” “放电影啊,晚自习没老师,我把电影拷到u盘了,一会放。” 三个女生一看就是事先商量过,各准备了部电影,意见不同。原莎莎风卷残云吃完饭,一个健步冲进来抢占先机。 剩下两人争执不下,林楠木插了一句,“看什么都行。” “不行!”两人同时扭头,原莎莎凶巴巴把林楠木拉到自己阵营,两人票数一致,在门口堵第五个人的意见。 裴风吃完饭回来,脚还没过门槛,就享受了一波齐刷刷的注目礼,摸不清头脑,“咋了这是。”他咧嘴笑着,摸了下脸以为沾了米粒。 林楠木说了两个影片名字,“选一个。” 她还特意背过身,眨了眨眼,意思再明显不过——这时候出卖原莎莎小心被剐。 裴风还真认真思考过,抢答似的避开橄榄枝,投了原莎莎对家一票,“《放牛班的春天》。” 果不其然,原莎莎的脸黑下去,“……”她磨牙,“裴、风、你、完、蛋、了!!” 上课铃响,原莎莎气冲冲回到座位,裴风还没意识到祸从口出,“不是,你不想看这个啊?” 沉默。 “我也是好心,”他压低声音凑过来,“《泰坦尼克号》后面有场少儿不宜,怕你看了不好意思。” “咚”原莎莎把水杯重重放到桌上,“这个就是我拷过来的。” 裴风愣了会,慢半拍才搞懂怎么一回事,想说几句弥补,对上一双杀气腾腾的眼,求生欲让他选择闭嘴,举起的双手过肩——OK,我投降。 还有一周放寒假,试卷讲完了老师也闲着,宏志班除外其他班上课自习为主。三天后出成绩,排名表被贴在前后墙上,林楠木进步了五十分,在四十五人的班里将过中上游。 座位也往前挪了两排,靠窗的位置,同桌是个细声细语的女生,帮她把东西搬过来,“恭喜啊,林楠木你进步好多。” “谢谢。” 接着被问起学习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