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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轻拨了下车铃,让失神落魄的林楠木瞬间清醒,如此狼狈的场面,她做不到谈吐落落大方,说了声谢谢。 上车时小心翼翼怕碰到伤口,只敢抓着车座的动作显得扭捏。 “你送我回学校就行。” 付楸没问原因,淡声说了句好。 下坡时,耳边急速的风也吹不散林楠木脸上的燥意,她心跳乱成一团,宕机的大脑空空如也,鼻息全是付楸衣上干净的味道。 像是夏季时盛行的某汽水,易拉罐咚一声掉进冰块里,往外冒的气泡滋滋作响,她感受到沁人心脾的清凉。 林楠木不动声色靠近了些,仰头看着男生挺阔的后背,往外翻折的衣领不染尘埃。她闻到他洗发水的味道。 随风而逝宛若一场梦,林楠木贪心嗅了嗅,想要再近些时,车子忽然紧急刹车。 她撞了上去。 力道还不轻,付楸转了过来,“抱歉,刚才突然有只猫跑出来。”他笑了两声没多留意。 林楠木心口激烈的擂鼓声无法平息,她不敢再动,背僵硬的不行。 树荫小路上穿梭的风吹落了枝杈上的黄叶,飒飒作响。林楠木没有想到付楸会再回头,佯装若无其事看向四周,却被掉落的叶子扰了本就不安的心魂。 她看清楚自己手忙脚乱接住的东西,跟身上的落叶一同扫了下去。 车子锁在校外棚子里,付楸问用不用扶她进去。 他说话时衬衫下的胸膛微微起伏,两人相隔的距离比任何一次都要近,林楠木却退后了些,她瘸着腿,踩着双拖鞋露着青紫的脚趾。 这样的处境实在难堪。 林楠木看着付楸的背影走远了,她单腿蹦累了改成一步一挪,路过一扇窗户,她看到玻璃里映着的脸。 普通平凡人的长相,似乎连及格都勉强。 乱糟糟的发型没有洗发水的清香,还顶着片黄叶。 林楠木叹口气,不知道自己傻气顶着多久了,忿忿地丢掉又捡起来。她开始腹语,好久没称体重了,是不是该减肥了?她摸了摸头,早知道昨晚就洗个头了。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 秋风裹挟料峭的寒意袭来,哪有什么冰镇汽水的味道,原来夏天早就结束了。 树上的叶又扑簌簌落下来,倦鸟飞向远方,她像初醒,回味着一场短如鸽哨的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