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来了
随她去了。 如意回来跟春雨禀告道:“姑娘,陆夫人身边的红穗姐姐跟我说的,那彭家人是听说陆大人生死未卜就同意和离,还把女儿都逐出了家谱,可是刚办完这些手续,陆大人就转危为安了,有了护驾救驾的功绩,彭家人当时就傻眼了。果然陆大人回京升了官,那彭家人就被人笑话有眼无珠,彭翰林的日子也很不好过。” “他们日子不好过,就反悔了?想让陆家姐姐再回去给他们当牛做马当那个大冤种?”春雨摇头,“岂不知‘初嫁从父母,再嫁从自身’?陆姐姐的爹爹给定的亲事,陆姐姐已经嫁过一次了,够了。” “正是这话,陆夫人自然是不肯的,陆大人也出面拒绝过,他们态度坚决,彭家人见这事情没得转圜,就起了坏心思。”如意说着,就气乎乎的攥拳头。 虽然不知道完整的事实,但是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就是这样,春雨也生气,可生气也无济于事,毕竟这个时候,官府的命令是谁都不能违抗的,没有什么申诉的地方——当然,权势可以改变这一切。 陆晟已经收到了京城的消息,可是公事在身,他出京大半年,察的是海防军事,这是军国大事,万万不能因私废公,务必要等所有事项完成才能回去,也只能让春雨她们先这么耗着。 好在对于京兆府尹来说,一个或者几个女子,开了一个专门教女孩子手艺的学堂,这并不是一个需要记在心里的大事,当时随口吩咐一声“叫人去看看给她们关了”也就罢了,接着就抛在脑后,没有继续盯着催问。春雨那边学堂大门紧闭,里头却还是课程继续。 “这世道对女子不公,我们不过是在一起学门手艺,就有官差前来阻挠,可是,越是这样,咱们越得长些志气,学几分真本事,自己养活自己,挺胸抬头的活着!”春雨毕竟不放心学堂,一大早过来看看,却在教室外面听到陆琳在给学生们训话。 很平常的几句话,春雨却觉得心中激荡,眼眶都有些热。她转身离开,没有打扰那些女孩子们。 想着许久没去糕点铺子了,春雨就叫钱有调转车头,去平安那边的铺子瞧瞧。 看见春雨,平安很高兴,笑着迎上来,可是想起学堂的事,又沉了脸:“东家,你让我哥捎的话我都明白了,这些日子许多老客人都知道这事儿了。” 春雨点头:“辛苦你了。铺子里如何?” “挺好的,新出的几款挺好卖,特别是蜜三刀跟果酱盒,小孩子特别喜欢。”平安说起铺子的生意,倒是神色开朗不少。 “啊对了,东家,你不知道吧,那年那个老先生,就是吃完烤串去了锦衣卫的那个,他就住在巷子里头,他记性可真好,还认得我呢!他还问起你来,知道你开了酒楼,直夸你有能耐呢!”平安想起当初跟着春雨摆摊的日子,也颇有感触。 春雨也挺高兴:“是那个老先生啊,对了,往后你再见了他要叫老大人了,听说他当官了呢。” 他们这里说了会儿话,春雨的心情好了些,这才回酒楼去。从大堂经过的时候,也有认得的食客问她:“路老板,你那学堂的事儿怎么样了?” 春雨只好苦笑:“舍不得关,可也不敢不关啊,过些日子就送那些孩子们家去。” 不等陆晟回京,春雨就得到了一个十分戏剧化的消息:“有个御史把京兆府尹给参了,说他堂堂京城父母官,竟被人裹挟,肆意干涉百姓生计,折子送到御前,皇上让京兆府尹自辩呢。” 春雨瞪圆了眼睛,问陆琳:“这是真的?就是说的咱们这个事儿?” 陆琳显然很高兴,这么多天来头一回脸上是真切的笑容:“是,不过主要不是说咱们,这个御史言辞很有水准,并不是为咱们出头,而是焦点放在‘被人裹挟’上,说京兆尹这么大个官,居然让别人牵着鼻子走,这一下子京兆府尹就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