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画
浮上一抹红霞。 萧景瑜面前是一副画,画的正是方才她在腊梅树下读书的一幕。 画中人身着粉色圆领袄裙,衣领处还镶着一圈毛茸茸的白色兔毛,靠在躺椅上一手持书看得认真,可能是遇到了不懂的地方,微微蹙眉歪头,一副沉吟思索的样子。 画中之人明眸皓齿,略带娇憨,与她像极。 沈青栀努力压下嘴角的笑意,双手捧起画认真端详一番,然后扭头看向萧景瑜问:“相公为何偷偷画我?” 萧景瑜眼里溢满笑意,把画从她手中取回,小心放回桌上用砚台压好一角,然后起身拉过她的手,往书房的方向而去。 待到了书房,萧景瑜拉开书桌的抽屉,沈青栀看到里面的几个画轴时微微有些惊讶。 她犹豫了一下,拿起最上面的画轴展开一看,画中之人果然是她,看衣着应是萧景瑜复学那日,她亲自送他到县学时的那一幕。 萧景瑜画工精湛,画中人的一颦一笑都很是传神,画画之人一看便是用了心的。 沈青栀心里甜滋滋的,欣赏一番后收起画,又展开另一个画轴,画里是她坐于桌前执笔练字,却因写得不满意而咬着笔头皱眉懊恼的一幕。 她没忍住“噗呲”一声笑出声来,佯装生气道:“相公,你为何连这个也要画?” 萧景瑜笑道:“曾答应过要为娘子作画,我自不会食言。我只想将娘子的一颦一笑记录下来,等将来你我白首之时,仍可借着这些画共同回味今日之事。” 沈青栀听他这样说,心像是暂停了一瞬,紧接着又“扑通扑通”跳起来。 她脑海里不由浮现出萧景瑜所说的画面,心中忍不住有些期待,若真能与相公恩爱白首到老,好像也很不错呢! * 接下来几日更是悠闲,来看诊的人愈发少了,系统里的课程两位老师也给沈青栀放了假,所以她除了学习和帮曹蕙兰准备年货外,基本无事可做。 好不容易有了闲暇,沈青栀便拉着萧景瑜一起倒腾除疤药膏。 美容祛疤在系统里属于较高阶知识,不仅因为这不属于治病救人的必学知识,而是对取得一定医学成就的医者“锦上添花”的奖励,更是因为大部分祛疤药方里都会有一两味有毒的药材,药材处理制备难度大,低阶医者轻易不敢尝试。 沈青栀前段时间空闲时便一直在研究这个,不懂的向孟老师请教,现在也不过才学会个大概。 系统里针对各种疤痕有不同的药方,沈青栀和孟老师一起研究后,选择了一个相对温和,对所有类型疤痕都有很好效果的“雪肌膏”。 雪肌膏要用到二十味药材,其中一味有毒性,这味毒性药材在普通药方中很少会用到,且在煎制汤药时已炮制过的大都直接使用,但在雪肌膏中则不然。 雪肌膏中这味药材是必需,且要先酒炙熏蒸后再用油脂浸泡,佐以另一味中药一起熬制,方能在去除毒性的同时将药效发挥到极致。若处理不好,则会使使用之人患处皮肤过敏溃烂。 药材都已备好,最近一批雪花膏刚做好送到保和堂,这几日村东头租下来做雪花膏的宅子正空着,两人便去了那里做雪肌膏。 第一日先处理毒性药材,因处理得细致,花了将近一天的时间才处理好。 第二日上午处理药材,下午煎药熬制药膏,一直折腾到天黑,才做出六罐雪肌膏。 雪肌膏是白色中带着些浅棕黄色的乳状膏脂,沈青栀拿起一罐,认真看过又拿到鼻下细嗅一番。成品与系统知识里的介绍一致,她满意道:“不错,应该是制成了。” 萧景瑜把她手里那罐雪肌膏拿过去,细看一番后道:“既是第一次做,那我先试用,若无问题娘子再用不迟。” 沈青栀笑眯眯应下了,当晚洗漱好萧景瑜就取了一点雪肌膏抹在手腕处。 沈青栀在一旁看着,萧景瑜道:“这个药膏是祛疤的,雪肌膏这个名字容易让人误解,不如就叫祛疤膏,娘子觉得如何?” 沈青栀想了想道:“我觉得可以,这个药膏虽抹了没坏处,也有美容功效,但到底是药用,日常还是涂雪花膏更好一些,就叫祛疤膏罢。” 萧景瑜连续用了两日祛疤膏,并无刺痛过敏等情况发生,沈青栀便安心用上了。 她身上的疤痕主要在四肢,她特意留了右手手臂一处疤痕未涂药膏,以此作为对照。 连续用了几日,头几日尚无明显变化,但到了第七日,疤痕的颜色明显淡化了些。 沈青栀很是惊喜,使用效果也与系统知识介绍的一致,充分说明她的祛疤膏的确是制成了,而且效果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