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要找一个比较内行的人。”

问题是，她也不算“内行”啊。

姜温柠并非是会逃避机会的人，但不知道为什么想到那个很捉摸不透的苏清染，她就感到莫名的心慌。

……《追踪者》试戏时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圈子口口相传的经验告诉她，那种出身的人水都很深。

“那您的公司？”

“我没有公司。”

季予语气随意：“我没有固定的合作对象，事情可能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复杂，这次的合作也只限于这个剧本的拍摄，从开拍到电影杀青。”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我有常年合作的律师，我说的话都有法律保障。”

说完，季予将一叠纸放在了桌面上，推到她的面前。

姜温柠开始翻阅起来，发现这些是电影相关的项目书，包括一些人员构成和大致的拍摄地点，还有助理的具体职责和薪资待遇。

哪怕只是简单浏览，都能感觉到他并没有在开玩笑。

不仅如此，她还在编剧上看到了萧言诗的名字。

以及……负责音乐的——莫默。

全是熟人？

姜温柠沉默了一下：“可以问问您的新电影已经筹备到什么阶段了？”

“除了有部分演员没有定下来，其他的差不多了。”

姜温柠恍然：“我是在开拍后进组吗？”

季予却是想到了什么，转头瞥了一眼窗外，然后才道：“金影奖是什么时候？”

到底有一段时间不在圈子里，姜温柠被这个突然的问题问住，说了一声“我查查”，拿出手机来看了一眼。

——就在半个月后。

之前何佩佩还用金影奖“威胁”冯导，不知不觉，金影奖“转眼”就到了。

季予听到这个时间，便默默拿出手机：“我最近有点别的事，先把助手的微信推给你吧，签约的事情他会代为处理……如果你同意的话。”

说完，他又抬起眼，那双眼眸终于和姜温柠对上了视线：“不过就算不同意，我还会继续联系你。”

直到同意为止。

“……？”

姜温柠不由道：“为什么？”

他找的是助理吧？不是什么编剧制片主演吧？少她一个电影是拍不了？

“一部电影不只有一个剧本，”季予倒没有隐瞒，只是说得有点玄，“每个人在拍摄的过程中都有自己的剧本。”

姜温柠试图理解：“您是说分工？”

“也许吧。”

季予又看了一眼窗外：“甚至不只是电影，每个人在现实里都有自己的剧本，有的人是编剧，有的是演员。”

姜温柠想了想：“那季导觉得我是什么角色。”

“看剧本。”

“那在您的剧本里？”

季予说：“导演助理。”

姜温柠：“……”

懂了，这就是新型的废话文学。

搁这搁这呢？说了等于没说。

她憋了半天，最后缓缓道：“您中文很好。”

……

……

姜温柠回去后和周念真她们说了一下这件事，她们都表示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导演——

周念真：“没有公司兜底还搞那么大，他肯定很有钱吧，有女朋友了吗？微信可以推我吗？”

常轩：“什么助理？反正开拍后有什么工作你还不知道？有什么难的？你不想去我去。”

姜温柠：“……”

她决定放弃参考她们的意见。

当晚姜温柠就失眠了，次日直接去见了季予的助手，如季予所说，对方完全就是外国人，论起中文，开口就是“泥号”，可能还需要让季予给他当助手。

不过对方很有诚意，还找了一位翻译来过流程，基本上没有问题。

至于电影的名字——

姜温柠在最后确认时才看到季予定下的标题。

《旅人》。

*

季予的行程比姜温柠想象中要多。

她“就职”后，本以为和那个长得比明星还漂亮的导演交往会频繁一些，然而在那之后，他整个人直接“杳无音讯”。

开拍之前也没什么工作，她只是从助手那儿接到了一些电影的相关安排，基本都能在家里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