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初识风流面(七)
嚣,不过周围不远处跟山上都有人家,且离镇上也不过两里地,有什么需要买办的,去镇上也很方便。” 楚夫人很是合意,笑着同楚舜钦连连点头,楚越却十分惊讶,瞪着一双黑黝黝的圆眼便道:“上次大哥、二哥你们去看宅子去了?我们两怎么没去?你们什么时候去看的?怎么不带上我们?” 他一连几问,楚南寻立马截了他的话:“你还好意思说呢!上次去那儿你两就知道贪玩儿,大哥叫你们两同去,你们两倒好,话还没听完,上街就跑没影了,如何看得这宅子?” “我们......” 楚越、观仪二人面面相觑,低眉红脸地齐齐望向楚父、楚母。 楚夫人一脸就知如此地摇头失笑,而楚舜钦则皱了眉头瞪过来一眼,骇得二人又再齐齐把头低下。 “行了,宅子已经买下了,这两日收拾一下,后日便出发。那边什么东西都有,无需带太多行李,有什么需要的不打紧的,到时候去了,再去镇上买办便是。” 楚舜钦将事情定下,观仪听了,却忽皱眉头:“那咱们这边的宅子怎么办?咱们都走了......岂不是没人管了?” “这边有张伯留下打理,不碍事的。” 楚啸天笑着答他,知道他在担心些什么。 “可是张伯不随我们前去吗?” 闻言,观仪有些急了,说起张伯不去他可并不十分愿意。 张伯是家中的老管家张庭易,但也并非是寻常管家那般简单。 张家从父辈起就一直跟随楚家,张伯的父亲张之浩曾是楚舜钦父亲楚渊将军的副将,当年楚渊将军戎马一生,张之浩作为副将随其一起征战四方,在天枢颇负威名。 最初,二人初识便是在军营中,当时的二人还不过是两个无名小卒,青春年少,秉性相投,很快称兄道弟打成一片。再后来随着四处南征北战,经验跟战功的不断积累,楚渊渐渐从无名之卒成为了镇守边疆的将领,张之浩亦成了他副将,始终伴其左右。 楚渊善兵法,张之浩尚武德,二人在战场上默契无双,领兵所战之处,平叛乱,定江山,一时煊赫无两。 不过战场从来铁血无情,一将功成万骨枯,再骁勇善战的将门也不例外。 那年苏夷国忽举三十万大军入侵边关,楚渊二人只领十万精兵死守边疆,如此悬殊兵力注定是一场格外惨烈的战事。 两军交战后,状况险劣,明枪暗箭防不胜防,战场之上,张之浩险被敌军偷袭,楚渊为救他性命,被敌军以涂有苏夷奇毒的羽箭刺穿胸膛。最后二人虽拼死退敌,护住边关安定,可得胜之后楚渊也随即倒下,张之浩为救楚渊四处求医,甚至求到了极寒之地,最后虽是保住了楚渊性命,不过楚渊醒后却再也不能提刀。 自此,楚渊得了天子恩赐,谢绝封侯后便告老还乡,回到老家凤阳城拿着用命换来的赏赐置了良田百亩跟宅院,终是远离沙场,逍遥人间。 张之浩身为副将,既因心中愧疚,也因多年生死相交的情义,也解甲归田,追随楚渊而去,二人结为兄弟。 楚家做起了商贾的营生,张之浩自恃没有那个头脑,便只管跟随在楚渊手下,张家便也一直侍奉左右直到如今。 两代人下来,张庭易年长楚舜钦六岁,两人自小一块儿长大,如同亲兄弟一般,张家侍奉楚家尽心尽力,多年过去两家情义深重难分难舍,早已互相视作骨血亲人。 张庭易又只一个独子张清玄,夫人去得早,未再续弦,一直同着楚家同住。楚舜钦起初还怕旁人只知楚家不知张家,每每要给他置办宅院都被他拒绝,总道只愿一直留在楚家侍奉下去,不愿生分客气。 这些年来,张伯将四兄弟视如己出,待四人比待自己亲儿子还好,而观仪是最小的一个,张伯秉着为父之慈也对他格外宠溺疼爱。 观仪自小每次犯错怕楚舜钦责骂,便总要躲到张伯那里去,张伯也总护着观仪,楚舜钦也拿他不得,故而观仪心里也最为敬爱张伯。 他这一层缘由,楚啸天自是明白,立马笑着同他释道:“你也不想想,父亲怎会不安排张伯跟清玄哥同去呢?” “只是张伯始终不放心旁人打理家中事务,坚决要自己留下,让清玄哥跟我们同去便是。父亲跟咱们都劝过他好几次,奈何张伯始终不肯,便只能随他了。” “原来如此......那好吧。” 观仪瘪了瘪嘴,语调一转扬眉道:“不过有张伯留下打理家中,便没什么不放心的了!” 楚啸天微微颔首,楚越却终于捡着了由头,伸过脸揶揄道:“咱们四兄弟虽心中都十分敬重爱护张伯,可就只有观仪整天张伯长张伯短,芝麻大点小事也要劳烦张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