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 后来他才得知,并非阿黎不肯解释,而是因为那对牌是母亲弄错的,为了顾全母亲颜面,她默默承担下来。 如今回想起来,容辞越加自责。 他的阿黎乖巧懂事,即便受委屈也只是默默一人垂泪。 今日之事,实属他失察之过,也是他关心则乱。 他当然相信他的阿黎不会长歪,他的阿黎长大后贤淑聪慧,又岂是长歪之人? 可他的阿黎纯洁良善,像清晨茉莉,又像明月清风,他不愿她受半点脏污侵染。 那些戏,往后还是不听的好。 . 离开阿黎的小院后,容辞又去了趟宋缊白的书房,果真见他房中还亮着灯。 宋缊白正在用夜宵,听见动静,他打开门:“谁?” 见是容辞站在外头,他诧异了下。 “深更半夜,容世子怎么在这?” “宋伯父,”容辞行了一礼:“晚辈有事找伯父相商。” “进来说话。”宋缊白转身,随即问:“容世子可要用夜宵?” 容辞摇头,他并无夜食习惯。 但宋缊白已至中年,且经常要忙到深夜,是以要用些夜宵攒精神。他吩咐小厮去上茶,然后问:“容世子有何事?” “是阿黎的事。” 宋缊白动作停下:“我下职回来得晚,今日还没见过阿黎,她怎么样了?” 容辞将今日在书院发生的事说了遍,然后道:“晚辈自作主张罚了她三戒尺,倒是令她心里记恨上了。” 宋缊白莞尔:“无碍,这事你做得对。勿轻小罪,以为无殃,水滴虽微,渐盈大器。阿黎年纪虽小,却该教。” 容辞点头,又道:“晚辈此来,是想跟宋伯父商量换书院的事。” “你想给阿黎换书院?” “正是。” 宋缊白默了默,说:“贤文馆离府上近,而且这些年府上子弟皆在贤文馆启蒙读书,便也没仔细考量。旁边那座戏楼多年前我也曾去过,竟不想没落得这般不像话。” 容辞道:“眼下责备书院或是推责戏楼已无益,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贤文馆这两年规矩疏漏,渐成颓败之势,不利于阿黎读书。” 宋缊白问:“容世子有何主意?” “伯父,”容辞说:“让阿黎去静香书院可好?” “静香书院?”宋缊白迟疑:“好是好,可静香书院坐落山岭,且常年寄宿,一月只有两日休沐能归家。阿黎年纪还小,书院生活清苦怕她不能适应。” 静香书院原本不是书院,而是几个归隐文豪的宅院。后来有人慕名拜师,他们闲来无事顺手收了几个弟子。 那些弟子出师后才学斐然,名声大噪,使得京城的子弟们心驰神往。 这么些年下来,宅院演变成了书院。院中弟子不论男女,不分年龄,约莫有数十众。 静香书院的夫子皆是名家大儒,因材施教,可谓是全国仅次于国子监的书香圣地。 “也不全然寄宿,”容辞继续道:“有些学子之所以寄宿是因为离家远,晚辈在山下有座别院,奴仆家私齐全,每日让人接送阿黎回别院就是。” 宋缊白仍旧有些不放心:“容世子的别院自然是妥帖的,只是阿黎人生地不熟,一个人住那会否孤寂了些?” “宋伯父放心,”容辞说:“晚辈会常去探望阿黎,伯父平日若是得闲也可以去看看。待阿黎休沐,晚辈送她回府。” “啊!这样安排再好不过,只是如此一来太麻烦你了。”宋缊白说:“我听闻你已在吏部监事,还要顾及学业以及其他,会不会忙不过来?” “宋伯父多虑。”容辞道:“晚辈只是做些誊录之事,并不忙,而且从别院到官署每日只需半个时辰,忙得过来的。” 只需半个时辰...... 他说得轻巧,但宋缊白常年上职自然清楚其中艰辛。若是天气好还好,若是遇上雷雨天气,简直受罪。 这些年来,女儿都是容辞照看着。他虽是当爹的,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在女儿的事上渐渐没了说话的份。容辞面上说过来跟他商量,想必这事早已决策好。 再多说无益。 “既然你都想好了,就按你的意思办吧。”宋缊白说:“她祖母那我会去说明,只是阿黎读书太过麻烦世子,若是有我能尽心的地方世子可莫客气。” 容辞起身行了一礼:“晚辈多谢伯父体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