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的女子是何人?” 孟子维惊讶,有时候他看不透容辞,总觉得他身上有许多秘密。 亦或者他隐藏着连他都不知道的势力,这些势力宛若他通天的眼睛,能清楚他不清楚之事。 令孟子维肃然起敬。 容辞只回答了第一问,他说:“尹绍歆此人心性比常人坚韧,也比常人难收服。单靠我救他出狱这点恩情恐怕不足以让他死心塌地,我还得加些筹码。” “一个心仪女子能有多大筹码?” 容辞笑了笑:“届时你就知道了。” . 从书房出来,已经是深夜。 侍卫问:“世子爷,可要回去歇息?” 容辞望向漆黑夜空,突然问:“阿黎怎么样了?” 阿黎身边服侍的婢女皆是容辞亲自挑选的,平日她做了何事,冷了热了累了皆会有人过来禀报。 侍卫说:“凝霜才传信来,说阿黎姑娘睡前偷偷哭了会,现在睡着了。” “晚膳呢?用了多少?” “跟往常一样,用了一碗粥,还有两块点心。” 容辞点头,看来生气也不妨碍她口腹之欲。 他抬脚往卧房走,然而走了两步又停下。 罢了,去看看她。 . 夜色寂静,凝霜帮阿黎掖好被褥后,正欲去外间歇息,可才躺下就听见窗户吱呀轻响。 她起身探头瞧了眼,只见墨色衣袂一飘,进来个人。 凝霜见怪不怪,忙起身端蜡烛过去。 “世子。”她福了福,小声说:“姑娘睡下了。” “嗯。”容辞径直走向里间的床榻。 阿黎的床榻精致小巧,床檐还坠着她喜欢的水晶。容辞躬身坐进去,打量她小小的身子。 阿黎睡得熟,等闲惊不醒。 借着烛火,容辞瞧见小姑娘卷翘的睫毛上残留几缕湿润。 他问:“回来后她哭了多久?” 凝霜说:“姑娘回来后没哭,还去了趟长椿堂给老夫人请安,用膳时也没哭,这眼泪是睡前流的。” “起初,奴婢见姑娘躺床上抹眼泪吓得大跳,后来仔细问过才得知是世子您罚她了。” 凝霜继续道:“世子,莫怪奴婢多嘴,姑娘还小呢得慢慢教。您一下就打她三戒尺,她哪里受得住。” 容辞心下后悔,他掀开被褥把小姑娘的手拿出来。 “上药了吗?”他问。 凝霜好笑:“哪里就到了上药的程度?奴婢检查过了,姑娘掌心干干净净,半点痕迹也无呢,想来是不疼的。” 容辞也觉得应该不会疼,他收着力,没打重。但阿黎皮肉嫩,兴许旁人不觉得疼她却不一样。 “去寻药过来,还是抹点药稳妥。” “是。”凝霜去了。 很快,凝霜取了瓶药膏过来,递给容辞。 她低声道:“奴婢还是头一回见姑娘这般伤心,扬言说再也不想见世子了。当时奴婢劝了几句,您猜姑娘怎么说的?” 容辞帮阿黎抹药,动作轻柔。 “姑娘说世子冤枉她了,她可没撒谎。” 闻言,容辞动作一顿。 “冤枉?” “对啊。”凝霜说:“姑娘没跟小厮撒谎,是那楚家小姐让婢女去跟小厮说的。姑娘彼时想阻拦来着,但被楚家小姐拉走了。” 话落,室内一阵安静。 少顷,容辞挥手:“知道了,你出去。” 擦完药膏后,容辞将阿黎的手放回被窝,然后就这么沉默坐在一旁。 小姑娘睡得恬静,侧脸压在软枕上。长睫紧掩,雪肤在昏黄烛火中宛若上好的羊脂白玉。 她怀里抱着上次从别庄得来的布偶花狸,据说是她娘亲考校她功课奖励的。 原来,是冤枉她了吗? 容辞心头涌起些愧疚。 他抬手将小姑娘额边的碎发别过耳后,想起上辈子,曾有一次也误会了阿黎。 彼时两人成婚后不久,阿黎头一回操持中馈,分明简单的事却出了纰漏,且因此得罪了裕王妃。 恰逢他当时正借裕王的势,对于贤内助而不“贤”,心里略有微词。 回屋后,他提了句“为何将对牌弄错”,阿黎听后眼睫盈盈,满目委屈却不肯解释。也因此,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她在他面前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