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光影两面

瑟琳娜再次醒来时，自己已经被冲到了海岸上。她和陆知许一同跳下去，那条管道正好直通大海。虽然没有准备，巧的是，她依然被救了上来。　　一只机械兔子蹦蹦跳跳，守在她的身边。这是她的朋友，“弗朗西斯科阁下”。　　“是你救的我吗？”　　弗朗西斯科点点头。这只机械兔子是母亲送自己的十岁生日，虽然是机械的，但却能做许多事。　　谢谢，她捧起小兔子的脸亲了一口。“有你真是太好了……现在我需要去找母亲。”　　她没忘记陈虔礼还在下面。瑟琳娜把昏迷着的陆知许叫醒，告诉他他们已经安全了。对方虽然呛了几口水有些懵，但还是很快理解了她的话。“我和你一起。”他说。　　两人从海岸线回到外城区。这里的氛围有些奇怪，街道邻里门窗紧闭，就连商铺也全部打烊。整条街空空荡荡，身经百战的两人一下就嗅出其中危险的气息。　　“……是卢卡。”瑟琳娜悄悄对陆知许说。“母亲一直告诉我，要时刻防备着其他几位圣座，他们对祟神有二心，总想着让教团四分五裂。”　　他们走在街道上，一个人也没有碰见。瑟琳娜想起地下城还有一万人左右正在沉睡之中，不知现在自己是依旧身处梦境，还是已经从梦中醒来？按照陈虔礼猜测，祟神大人如果能掌控整个外城区的精神世界，想必外城区的人们自己是不知道这一点的。也就是说，如果教廷没出事的话，外城区依旧在祟神的管理之下。　　“……陆知许先生，你现在有没有做梦的感觉？”　　“……做梦？我很清醒啊。”　　祟神的精神控制会对外地人产生效果吗？她也觉得好奇。　　走着走着，前方出现了戒严的队伍——陆知许眼疾手快，一把拉着瑟琳娜闪身躲进了旁边的小巷。那支队伍从他们眼前走过，似乎像是在巡逻，身上的制服和瑟琳娜的是同一样式。果然，他们也是教团的人。　　“这些士兵在进行搜索。”观察了一会儿，陆知许作出判断。“不知道他们在找什么，但搜索得很细致。我们不能停留在这里，很快就会被发现。”　　“我们要不要先联系一下内城区？”瑟琳娜提议。“不要用我的手机，用你的去联系一下旳兰商行的那一位，看看他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试试，说着陆拿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纪攸醒的电话。还没有想起一声，对方突然就挂断了。　　“看来情况不太好。”　　过了一会儿，纪攸醒发来了消息：“卢卡叛变了。”　　陆根据瑟琳娜的授意，打字问他：“什么时候的事，他现在人在哪？伊丽莎白和祟神怎么说？”　　纪攸醒回答了他的问题：“你越狱后不久，卢卡率领一支军队包围了内城区。现在外城区成了卢卡的地盘，他准备用围城的方式硬拖，拖到内城区无法维持而开门投降。”　　“我不知道祟神在哪里。伊丽莎白那边已经炸开锅了，劝降和劝战各一半吧。”　　“现在情况非常复杂。”纪攸醒接着说。“卢卡背后有奥若波罗斯大帝支持，帝国的军舰就在外港候着。内城区那点士兵不可能去和帝国军队相抗衡，而且教国的军舰也无法应对帝国军舰。”　　帝国？！瑟琳娜一下子高度紧张起来。她想到了卢卡可能有靠山，但一下子就抛出帝国也太犯规了吧？！为什么那个皇帝会盯上卡伦韦尔这样一个小国家，甚至不惜干涉内政也要扶持卢卡上位？　　陆知许见她这样忧心忡忡，只能尽力安慰她:“奥若波罗斯帝国一向横行霸道，但你们并不是毫无胜算。”　　“帝国不会做亏本的买卖，一定是卢卡答应了他们什么好处。你别着急，教廷的换代不是只有帝国一个能说了算的。”　　“这我也知道！但是……”瑟琳娜咬牙切齿。帝国此举出其不意，打了一个信息差。其他国家不会允许它一家独大，它就让所有人措手不及，等到别人赶来，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慢着，这附近好像有人。搜！”　　祸不单行，两人协商之际，教廷的卫兵已经靠近了这里，甚至发现了他们的踪迹。前路被士兵堵死，后路又是一面墙。瑟琳娜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她必须尽快决定。　　“陆知许，你守在这里，我出去引开他们。”　　“你疯了？！”陆知许对她的选择感到惊讶。　　“这是最好的办法。”瑟琳娜摇摇头，她现在十分清醒。“我是伊丽莎白圣座的女儿，也是教团军的领袖之一。卢卡不会那么快就要谋害我，我对他还有价值。”　　“但你不行，你本就是逃犯，被他抓到只会更加危险。而且，我也有一个忙想要拜托你。”她真诚地看着对方说。“你的身手很好，我想请你回一趟内城区。”　　“……唉！”　　陆知许根本不可能拒绝她。“你回去后，请立即派人去救陈虔礼，不用在乎我，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性命。见到伊丽莎白大人，就说……”她犹豫了一下。　　“就说，‘圣剑永远捍卫信仰之名’。”　　“……杜兰达尔，这是你的家训？”　　“是的。”　　说完，瑟琳娜抱起那只兔子，坚定地看向陆知许。她点点头，便转过身去走出藏匿之所。　　随着她一步一步的出现，无数枪尖对准了少女。　　“不准动！”　　“停下！再靠近一步就地处决！”　　“砰！”一声枪响，黑色的管口冒出青烟，子弹正好落在瑟琳娜的身前。但她看起来毫不畏缩，肃目怒视眼前的卫兵，她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她过去一直视为家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