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
又一个月亮奇高的夜晚,爷爷与我同行,缓缓的望向身旁的那一副影子,隐隐约约发现娃子也在身旁。 老话总说入土为安,回家才是大事。医生宣布抢救无效时,我也没有再喊着,扯着喉咙。我轻轻地跪在爷爷身旁,将他渐渐变凉的身体抬到架车上,趁着点点许星光将他拉回去。 这时的我面对死亡不再有许多的恐怖,而是有些许的悲伤,离世已麻木了我的头脑,会不会还有亲人远远的离去,这种思想使我的精神错乱。 土路上被行人踩的很结实,我试着每一步都拉的很平稳。拉行离家还有半段的路程时,就碰到父亲和老黑驾驶着拖拉机向我们而来。父亲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多看了俩眼。将架车套上手扶拖拉机便是回了家。 “人这一生总是为下一生准备的,人不在了总是要忙活在的人,有什么累的,能有他们为我们先蹚路累吗?” 父亲喊的声音也很响,盖过了拖拉机。我在后面认真的听着,感慨了很多。 好像我和娃子初中毕业就在家里帮忙干活,成长很快,在地里风吹日晒一年就已经变的成熟,而今二十岁娃子却先我一步,今晚我想很多,忘不掉的也很多。 过了好多天,一切都安排妥当,离别的悲痛也告了一段落。 那天给牛割完草回家的路上,母亲找到了我。她拉着我的手说:“娃子之前是不是交过女朋友。” “是啊。” “那女孩多大。” “比娃还大一岁。”我说: “那女孩都挺着大肚子,找到家里来了。” 我被愣住了,那还得了,我把割草的筐给母亲后一个劲的往家跑。 王倩家住乡南村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她是我和娃子初中时就认识的女孩比我们大一级。在学校整天被别人欺负,娃子人很心善,替她出过很多次头。王倩的学习成绩很好,家里只有一个爷爷相伴,她的父亲去世的很早,后她的母亲也丢下她去了外地。她的母亲临走时跟她说会回来看他,可等了十年也没等到。 她的爷爷去世后,她就外出打了工,前两天听说娃子溺了水就十分着急想来看看。 二叔倒是挺乐意,将王倩领到了他院里。 “王倩你可别诬赖娃子,他绝不是这样的人。”我跑到二叔院里发现王倩挺着个大肚子。她跪到了地上,一直在那哭。她说想看看娃子的坟,我便把她带到了娃的坟前。她在娃子坟前发了誓,“我发誓,孩子的亲生父亲是韩娃。”王倩说: 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二叔也倔强与父亲大吵了一架,“那是我儿子的种。” “你糊涂了,你信吗?”父亲指着二叔的鼻子说: “我信,我信”二叔他又指着自己很坚定的回答着。 二叔要将王倩留下,可父亲觉得娃子不是这种人,如要将她留下,要以什么名分,对村里人又该怎么说。 二叔对王倩说:“你以后就在这住,你若真怀得是我儿子的种,我就认。” 最后父亲没有扭过二叔,这便成板上钉钉的事。往后的日子,村里人也没少对二叔指指点点,他见人就对外说是认的干女儿,人们见的多了,也就没再谈论什么。娃子本就比我大,王倩还比娃更长一岁,见面多了不知该怎么称呼,便叫了她嫂子。 那天,我和村里的梁胖子在一起钓鱼,他问我“你嫂子肚子里真是娃的种?虽说他俩谈过男女朋友,但娃也不至于那样做吧。”我当场就急了,把梁胖子的鱼杆扔到了水里。 “事都做了还不让人说了。”梁胖越攘声越高,我气不过,一脚把他踹 进了沟地。沟里水不深,他便顺着岸边爬了上来。 “有你这么做兄弟的吗?梁辰。”梁胖甩了甩,身上的水说: “有你这么说兄弟的吗?娃是你兄弟,娃就不是你兄弟了。”我指着地里娃的那座坟。不想再搭理他,对于我来说娃的尊严很重要,不管这件事是真还是假,我都不想听到,谈论娃子的任何话。 今天的收获为零,我将钓上来的鱼都给胖子,算是对他那一脚的补尝。梁胖子望着那座小土丘,觉得心里有愧,便把我送的鱼都放了,今天对他来说收获也为零。 王倩来到二叔家很是勤劳,虽说挺着个大肚子,但干起活来依然很利索。母亲总想着一个娃娃既然来了,能帮衬就多帮衬,相处的日子长了,打心眼里觉得这姑娘不错。就是父亲不太愿意扔搭理王倩,整天对她摆着个脸。 “肚子还得多长时间。”母亲和王倩一坐在门口择菜,母亲笑着问她。 “差不多七个月大了。”王倩说道: “现在正是关键时期可不能干活动了胎气。”随后母亲又同她讲我小时候是如何出生和带到大的。字里行间其实都透露一句话,女人不如容易。 我是个放牛的娃,经常拉着家里那头老黄牛去村东头那片草地去放它。以前呢还有梁娃同我一起,现在却只有我一人。那时的我们很开心经常在一起打闹,虽然他比我大些,但我身子却比他结实许多。 他总对我说“我可不让着你啊,别说我以大欺”。我觉得他费活挺多的,我直接上前扣住他的裤腰,用腿一绊就倒了。他怒了追起了我,我就围着黄牛跑嘴叫里喊着“抓不到我,抓不到我。”或许是老黄牛实在看不下起我太嚣张,便一个鞭子打到了我的胸口上。 “报应了吧。” 娃子笑了,我也跟着笑。我躺在草地上听老黄“哞、哞。”的哼着歌。 “你想出去看看吗?”娃子那时问我。 “想啊怎么不想,现在年青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