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火候大了

一到营地，火棘拽着林木直奔恰西的帐篷，草草卖掉两人背回来的东西，把钱丢进帐篷中的箱子里，又再次出发了。　　两人在冰冷的雨雾中一路传送，再一次钻进了废墟的地下。　　“这里是什么地方？”　　黑色的裙摆在林木身前摇曳，繁复的丝绸荷叶边在墙壁上的灯盏的照耀下泛着温暖的光泽，这多少减少了些林木的不安。　　“一个高塔的废墟。”　　“什么塔？”　　“它曾经属于一位女伯爵。”　　“伯爵？那应该很有钱吧？”　　“是呢。”　　两人边走边说，很快就越过之前翻过的那堆怪物的尸体，继续向前。　　林木在心里估算了一下距离，她们应该已经走出了高塔废墟的地上部分起码五十米，而甬道还在继续延伸。　　很快，墙上就没有了壁灯，林木手上的火把成了唯一的光源。　　一处宽阔空间骤然出现在两人面前，几根石柱散布其中，支撑着石质的穹顶。石厅的另一端浸在黑暗里，林木后知后觉地打了个寒战，她下意识地抱了一下胳膊，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找找有没有箱子。”　　火棘说着，身形一闪，失去了踪迹。　　林木只好举着火把，沿着阴暗的墙根仔细搜寻起来。　　她发现自己的手在颤抖，虽然她愿意去信任火棘的安排，但火棘有时候看起来属实是有些不靠谱。　　“不会又陷入幻觉吧？”　　“话说，那些人都是怎么被污染腐化的？”　　一只蜘蛛顺着墙上的石缝爬下，顺着蜘蛛爬行的路径，林木发现石缝间填充着一些深褐色的东西，仔细看下来，浅灰色石砖的表面也残留了一些褐色的痕迹，看起来像是拖痕的涂抹痕迹。　　“是……干了的血迹吗？”　　地砖的缝隙里也渗透了这些疑似血迹的东西，林木在地上发现了新的拖拽痕迹，沿着墙根伸向黑暗的彼端。　　探索的欲望和恐惧像两只手，拉扯着林木，她失神地朝着黑暗中走了两步，猛然停下了脚步。　　危险无处不在。　　林木向旁走了两步，离开了似乎被血迹渗透的地面，靠近了一排石柱。　　没走几步，两根石柱中间的一点不一样的东西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这是……木箱？”　　林木小心翼翼地蹲下来，很快就找到了锈蚀的锁。　　“要是有个手套有个口罩就好了……”林木这么想着，用小指尖戳了戳那块锁，而后钩住箱盖的边缘，试探着往上一提。　　只听吱呀一声，箱盖被林木提起一道缝隙，原来它根本没上锁。林木绕到箱子侧后方小心地打开箱子，确定没有任何奇怪的东西突然冒出来后，才用火把照着，看向箱子内。　　里面是几瓶药水，一副破旧的皮手套，手套下面有一个磨得发亮的皮口袋，不大。林木用手指挑了一下，发现它沉甸甸的，她拨开袋口，一片金灿灿的颜色晃到了她的眼睛。　　是金币！　　当然，林木并没有像很多文学影视作品里的人物那样，把金币放到嘴里用牙咬，她只是确认了里面只有金币没有奇怪的东西后，把这个依然坚韧的口袋挂在了自己的腰间，又将那几瓶药水装进了腰带上的口袋，拎起幅手套抖了抖，也别在腰带上。　　她打算回去彻底检查之后再决定要不要戴。　　林木一路搜寻，很快就走到了石厅的另一头，这时火棘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向一旁指了指，“这边。”　　说着，她突然向旁一钻，从林木眼前消失了。　　林木这才发现，那里有一个隐蔽的通道，她转过去，就看见一个黑漆漆的门洞，里面是向下延伸的台阶。　　“这里。”　　黑暗中亮起一点火光，火光越拖越长，林木发现那是火棘走过的路径。　　她从火焰边上跟了过去，很快，眼前就出现了一条狭长的走廊。　　“这是——”　　一根箭矢擦着林木的脸颊飞过，扎进林木深厚的墙缝里，箭尾还在打着颤。林木愣了一下，立马躬身向后一闪，想要退回阶梯上去。　　忽然，一道火墙在不远处拔地而起，几个手执弓箭、头上长角的女性身形在其中扭曲挣扎，顷刻间就在惨叫声中化为焦炭。　　林木走过去的时候，火棘正蹲在地上翻尸体，于是林木也蹲下来，在另一具还冒着青烟的、散发着焦臭味的滚烫尸体上摸索起来。　　那尸体似乎连衣服都没穿多少，林木只在地上摸到一个烧焦了边缘的护身符，顺带沾了一手的黑灰。于是她又看向火棘，眼见着她从一个尸体上挑起一片烧焦的皮甲碎块，又依稀听见一句:　　“火候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