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不是做不到 是不愿

大学开始，小满读了喜欢的新闻系，陈舟读了自己喜欢的地质学。　　大家都在自己喜欢的领域各自努力着，郑露有次从西京市来镇川大学看小满，小满每天上课，参加社团，去跟外报道，倒是空闲一些，陈舟则是忙到离谱，两个人上完课以后一起吃过中饭，陈舟就马不停蹄去工作，或者零工或者家教，整个人像个陀螺，但还好没有荒废学业，教授也很喜欢这个勤奋的有天赋的学生。　　郑露表示很奇怪啊，这忙成这样哪有功夫谈恋爱：“高小满，你这个恋爱就是这么平淡如水的进行？？”　　“还好吧，我们中午是一起去吃饭的，晚上空了也去操场散步，也一起去图书馆学习的。”　　“？？？那你心里有没有一直想着这个人或者，就想黏着他？”　　“还好吧，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我也有自己事要做啊。”　　“...那你当时是为啥觉得自己喜欢他和他在一起了？哦对，那个纸条...”　　高小满不知道为什么郑露突然问起这些，但是也发现郑露好像比以前活泼了不少，两个人在操场打打闹闹:“露啊，你是不是恋爱了？”　　“很明显吗？”郑露满脸黑线--　　“很明显啊，你以前从来不说这些...如实招来”　　“啊，是学大提琴的，就隔壁班，下次带来给你看看。”　　“没了？”　　“没了。”　　时间过得很快，到了1999年陈舟和小满已经大三了，准备毕业事宜，本来以为生活就这么平静如水的进行下去，小满和陈舟大概也会像无数人那样谈到毕业，工作稳定以后就选择结婚，平凡的过完自己的一生，可惜，时过境迁，人心易变。　　大三的时候，陈舟已经不去外出打工了，两年的时间他没日没夜的工作学习，早已经攒够大学毕业的生活费甚至还有不少富于，陈舟的教授很看好他，觉得这个年轻人虽然家境贫寒但是很上进，成绩也不错，况且自己的女儿申嘉慧对这个年轻人很有好感，便私下找他问他想不想留校任教，那个时候大学毕业生的身份还是很值钱的，何况陈舟专业课很不错。　　陈舟之前一直想回杭景，那里有在他潦倒困苦时慷慨的母校，有家人，有小满，想到最好是能在杭景高中当个高中老师也很不错，体面又挣钱。　　可是人生的选择也不止一种。　　最近因为自己的事情和小满都没有时间多呆，正想去找小满的时候，在宿舍楼下遇见申嘉慧，教授的女儿，自己的同系学妹，本想打个招呼就走过去，没想到申嘉慧突然凑上前问他有没有空，有题目想请教师兄，陈舟因为教授平日对自己不错，这也是正事，好像没有什么可以拒绝的理由，想到本来要去找小满，又一想，小满应该也不会介意，毕竟自己这是正经事。　　就这样，大三这一年中，很多个陈舟本应该陪小满的时刻都在和申嘉慧在一起，甚至和申嘉慧一起去申教授家里共进晚餐，表面安慰自己都是正事，只是为了报答申教授的知遇之恩，但只有自己心里知道，是对学妹有了不一样的感情又或者是内心渴望能够在申教授的安排下留校，毕竟留在大学当老师和在高中当老师是质的不同。　　陈舟和小满虽然恋爱很久，但能约会的时间并不长，陈舟也总是忙着自己去挣钱，也没有什么时间交朋友，这种私事他和小满都没有公布所有人的念头，所以学校里知道两人恋爱的同学并不多，只是小满在遇到追求者时总是拒绝道：“我有男朋友。”但大家也很少看到小满和男生走得近，只当小满高冷，不想恋爱。　　小满这阵子总是见不到陈舟，陈舟也总是托室友带话给小满声称有事情，后来听到有人说陈舟为了留校和申教授的女儿谈恋爱，小满总是不相信的，毕竟陈舟相信小满的那一刻，小满也毫无条件的相信了陈舟的所有。　　直到亲眼看到陈舟和申嘉慧在食堂笑盈盈的共进晚餐，小满心里轰的一声，她知道人心就像车窗外呼啸而过的光景，一直在朝前，永远不会回来了。　　她走到陈舟的面前，面色冷静的看着他说：“一会吃完饭，我在宿舍后面的长椅那里等。”说罢不等陈舟反应径直走了，申嘉慧则在身后嚷嚷：“学长，她是谁啊，叫你去干什么。”陈舟呆坐了一会：“我先去处理一些事情，不送你了，你吃完自己回宿舍吧。”　　陈舟远远看见小满靠在长椅上，穿着白色的连衣裙，样子好像还是和他高中初见她的时候一样，那么一尘不染，洁白如雪。捏了捏拳头，陈舟走上前，小满没哭没闹，直奔主题：“你们那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二和申教授谈论问题的时候知道她是申教授的女儿，大三开始熟了，到现在。”　　“申教授邀请你留校，你想留吗？”　　“如果能留下，是想的。”　　“你喜欢她？”　　陈舟没有回答，但是小满已经大概明白了什么，她看着陈舟说：“祝你好，以后不要相见啦，也不要和任何人提起我。”　　陈舟的对不起随着小满的脚步消散在夏日的傍晚。　　每个人的青春都结束了。　　陈舟后来也默认和申嘉慧在一起，并在申教授的推荐下，通过考试成功留校担任助。　　毕业的暑假，陈舟回了趟家，告诉爸妈自己留校任教，以后会帮家里分担压力，在家待了两天打算等下去拜访了高中班主任，当面致谢他当年给了自己学校资助的名额，并且询问这笔钱怎么还。　　他刚走出家门，就看到了一脸不善的郑露，郑露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