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称王
不知,将军因何断言我部乃精锐邪?”待问罢了,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言,又连忙告罪道,“末将一时欣喜,胡乱作言,还请将军不罪。”
夏侯惠一笑而过,“嘿,皆是军中男儿,不必如此拘束。”
“唯。”
王颀露出笑容应了声,很快便又作肃容道,“将军不以末将愚钝,并入战事前驱之列,末将无以言表,唯敢言他日临战末将必不负将军青睐,向死不求归!”
“言重了。”
颔首笑了笑,夏侯惠转身进入了大帐,结束了对话。
这次,心愿得偿的王颀没有再逗留,很是感激的行了一礼后便也拔步往自己军帐而去。
就是才走了几步,他又猛然顿足。
似是,方才夏侯将军并没有解释为何觉得我部堪战吧?尤其是自己与弓遵、刘茂的本部一样,夏侯将军都没有检阅过啊!
微微侧头凝眉的王颀捻须沉吟,但仍不知其解。
索性也不纠结了,继续喜滋滋的迈步归去。反正都能如愿成为伐辽东的前部了,没必要去理会这些细枝末节。
只不过,他的疑惑也没有持续多久。
就在第二日用完朝食,夏侯惠便让从子夏侯庄暂时在他麾下为卒历练,直到伐辽东大军开拔时结束。
要求只有一个。
让他将夏侯庄当成寻常的兵卒、不可有任何徇私之举。
对此,王颀没有什么奇怪的。
这时候的将门历练后辈,大抵都是言传身教。夏侯惠没有亲历亲为,或许是想让夏侯庄感受一下边军的生活吧。毕竟洛阳中军与幽州边军不管待遇、食宿还有日常演武等,都有着很大的区别。
但待他欣然允诺,将夏侯庄带去自己麾下兵营的时候,夏侯庄便很恭敬的对他作揖,请求他务必要以最严厉的军规来要求自己,最好是犹如连食宿最差、劳务最多最杂与连轮休都没有的徒隶。
这让王颀一时发怔。
天地可鉴,他虽然对兵卒要求严格了些,但从来没有过苛待之举啊!
待缓过惊诧,他便挥手让亲卫走开些,低声询问夏侯庄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难言之事。
“回校尉,无有。”
闻言夏侯庄楞了下,当即就摇头矢口否认。
但在王颀眉目疑惑愈来愈重的注释下,眼神闪躲了好几次的他,最终还是犹如霜打茄子般蔫蔫的道出缘由来,“昨日我孟浪驱马冲营,令六叔大怒,斥此举有污将门家声,欲将我遣归京师府邸禁足。在我认错与苦苦哀求下,六叔才网开一面,将我遣入校尉军中历练以观成效。声称若是以校尉治军之严谨,犹不能使我行举不复轻佻,便不让我随在身边了。”
额~
原来如此。
听罢了的王颀恍然,心中也不由有些好笑。
以他的年纪与对世故的了然,当然也能猜到夏侯惠只是作态佯怒而已。
彼无非是觉得拿从子夏侯庄行军法杖责太重,但又不能什么惩罚都没有的姑息纵容,便寻了个事由来惩戒罢了。
含笑点了点头,知晓原委的王颀应下夏侯庄之情。
直接招来军中负责守营门的都伯,声称夏侯庄犯错被罚为兵卒,暂时归入他麾下,每日都要上矮垣值守,轮换下来后还要帮忙忙碌伐薪、造饭与清积雪等杂务。
也从此中弄明白了,夏侯惠觉得他的本部可堪战,是他治军严谨之故,更是值守营门的兵卒以强弩指着夏侯惠赢得的信任。因为当时哪怕夏侯惠都表明身份了,但值守兵卒仍等到他赶过来确认了,才将上了弦的强弩给收起来。
真巧啊~
不过,也得好好磨练夏侯庄才行。
不然届时夏侯庄仍不持重,会让夏侯将军觉得自己连个兵卒都约束不了~
看着夏侯庄随着都伯离去的背影,王颀将手放在浓密的胡须上,嘴角泛起了一缕微笑。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就当夏侯庄在苦寒风雪中被各种打磨之际,时光也走到了青龙四年(公元236年)。
魏国庙堂开春的第一道诏令,是列举了辽东公孙渊各种不臣之举,并正式布告天下,以镇护将军夏侯惠为主、度辽将军毌丘俭为次,都督洛阳中军与幽州边军以及内附鲜卑乌桓部落合计八万(诈称)大军,于春二月进军辽东讨贼;且诏示只诛首恶,如辽东将吏士民等凡为公孙渊所胁略不得降者,一切赦之。
师出有名、夸耀兵力、诏称从者不究以瓦解军心。
算是常规操作吧。
但对于偏安一隅的辽东而言,还是很有压迫感的。
早就积极备战的公孙渊,不等第一波遣去江东的使者归来,便又再派了第二波。
在去岁暮冬十一月末的时候,他就遣使去吴国了。
但第一波使者的使命,是带着两百匹战马与各种资财去送礼,去缓和彼此之间关系的,并没有求吴国互盟。
没办法。
事情得一步步来。
他先前不讲信誉并吞了吴国的兵马,且还将使者的头颅送去魏国洛阳了,现今又想觍着脸求着孙权相助,自然也要示之以诚、以卑辞厚币浇熄江东的怒火先。
而第二波使者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