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5章、难彰功
世的无奈。
也让夏侯惠心中瞬间了然,在这些村民眼中,吴兵与魏兵并没有什么区别。
皆是只会横征暴敛、抢粮抢钱拉壮丁的一丘之貉!
“这位老丈,莫要担心,我军不取你们的余粮和资财。”
沉默了片刻之后,夏侯惠缓声说道,“而且,只你们今夜安分的呆在村落中,我军也必然会秋毫不犯。嗯,再过二日便是除夕了,被贼吴征发徭役的壮丁,一共回来了几个?”
对于夏侯惠的宽慰,那老丈脸上半点喜色都无。
应是不相信又或者是早就麻木不仁了吧,他只是很简短回了声,“七个。”
言罢回头,从被聚拢在一起的人群唤出来了七个人。
夏侯惠留下了这七人,遣众村民皆自归各家房屋歇夜,叮嘱他们莫要出来,并让士卒拿出了些许干粮赠之以安其心。
这七个壮丁是留下来引路的。
他们常年为江东服徭役,知道皖城城外各处屯田点以及吴兵闲散在外的戒备点,正好可以为魏军偷袭提供便利。
当然了,这种事情夏侯惠就不亲自赶过去了。
他直接让邓艾与焦彝这两个五百人督,各自分出两支百人队前去清理一番就行。
自己则是继续留在村落里,带着其余人收集柴火,用石头搭起或借用黎庶家中的灶台烧水,为即将过来的将军张颖与乐方本部士卒能吃上一顿热水泡干粮。
嗯,焦彝在数个月前也被他寻了李长史转为五百人督了。
且与邓艾一样,都是督领着士家。
缘由是士家对战功都很热衷。
刚好,先前被孙布夜袭的焦彝,也很想洗刷败绩为自己正名。
约莫半个时辰后,经夏侯惠传信的孙礼与张颖,皆将本部兵马让副职督领在后,自己先行赶到了小村落。
也接过了指挥权。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夏侯惠才知道为什么孙礼与张颖皆对偷袭皖城胜券在握。
原来,满宠已然做了许多准备了——因为孙礼才刚到不久,与他分头行事的扈从,便陆陆续续带回了十数位细作。
明明,夏侯惠都让新军士卒将这一带细细搜寻过了,愣是没有发现他们。
鬼知道他们是藏在哪里。
“稚权莫惊诧。”就在夏侯惠愕然,且开始自疑新军或许尚未堪战时,孙礼还如此解释了一句,“此些人乃是满将军在皖城安插的细作,已然蛰伏一岁有余了,我也是临发之时方被满将军告知的。”
原来如此。
夏侯惠这才恍然。
而孙礼也不复再言其他,细细的听着细作带回来的情报。
“禀太守,属下近二日在皖城外潜伏,清点城池上守备兵卒。旦不过五百,夜不足两百。”
“禀太守,我三日前混入皖城中,城门士卒守备松懈,并不细细盘查。且属下连日观察兵卒数量,现今城内兵马不超两千之数。应是岁暮之故,孙吴皖城贼将让士卒轮休了。”
“禀太守,属下近日皆在居巢附近游荡,未有发现贼吴其他部兵马往来皖城。”
“禀太守,在下一直潜在贼吴皖水入江口,近一个月以来,皆未发现有江东舟船往来。”
...............
十几个细作,一个接着一个用不同的事迹说明了同一个事情:皖城在谷地的腹心,无需担忧魏国来袭而守备松懈、驻军很少。
而孙礼听完了以后,略略沉吟了片刻便做出了决策。
他让将军张颖当即返回去带着本部,不在小村落里用食,而是赶到皖城外三里处的小树林中歇夜。并先伐些树木造攀登城墙的长梯等,为五更时分偷袭做好准备;而前去皖城与居巢之间塞道拦截溃兵或信使的半数新军,则是立即在小村落里用食与歇夜、养足精神,待到安丰与弋阳二郡的郡兵和士家赶到了再出发。
做完调度后,他还分出亲卫部曲前去皖城之西,拦截有可能从浔阳县前来皖城的信使,然后又返皖水河谷督促郡兵加速赶路了。
是夜,近五更。
皖城城墙上原本十几步便有一个的火束,已然熄灭了十之六七。
而原本两个火束之间,就有一伍士卒在值守戒备的严密,如今也绝大部分不见了人影;依旧有人值守的火束间,也只是一个士卒在抱着长矛打呵欠,其余四人早就蜷缩在城墙垛口根下鼾声大作。
哪怕两侧高高的箭楼上,也都有一个箭楼的火光熄灭了。
守备之松懈令人发指。
心急难耐、怂恿着夏侯惠带扈从一起摸近皖城两百步外来查看敌情的曹纂,就觉得很不可思议。
更不敢置信。
昔日石亭之战,他阿父督领十万步骑进入皖城谷地,竟是被这种乌合之众击败的?!
默默看了一会儿,情感上接受不了的他拉扯了一下左侧夏侯惠的肩膀,将头凑过来低声发问,“稚权,你先前以二十骑焚毁阜陵戍守点,贼吴驻守士卒也是如此松懈吗?”
肯定不是啊!
不过,那时候我趁着暮食的时候发起攻击,也相差不远吧。
心中回了声,夏侯惠有些疑惑反问道,“德思何故作此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