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淇淋
庄泽野说完这句话后,若无其事地收回手。 举起易拉罐喝了一口,才发现忘记打开拉环了,又尴尬地把拉环拨开。 温辞述没注意到他的动作,他是个不会假客套的人,既然庄泽野这么说了,当然应该不耻下问。 他说:“我想问一下,你能唱到潘老师说的f5吗?那个音是不是很高?” “……”庄泽野哽住。 他连f2都够呛,小字五组碰都碰不到,f5对他来说只有“刷新”按钮这一个意思。 他迅速沉下脸:“你学的很好了?上来就想飙f5,底子不强野心倒挺大,基础不牢地动山摇懂不?要踏踏实实从零开始,别整天飘飘然不着调。” 没错,这是潘慧骂他的原话。 温辞述无所谓地看着他:“好吧,那你会连桥吗?Luke老师今天让我课后熟悉一下这个动作,我想看看别人是怎么做出来的。” 该死,就不能问一点他业务范围内的问题? 庄泽野被接二连三戳中死穴,已经毫无交流欲望了,随手把易拉罐捏瘪扔掉,找了个借口灰溜溜地走了。 从这天开始,温辞述正式开启了打工生涯,整日被钟可欣抓去公司训练。 他第二次上Luke的课就罢工了,直接被追的满舞房跑,Luke愣是近不了他的身。对此,钟可欣以为他上次拉筋产生了心理阴影,只好暂停了舞蹈训练,毕竟当下更重要的是声乐。 庄泽野和顾鸣赫在录音室里编歌,戴着耳机都能听见隔壁在唱。 “我看见一座座山一座座山川 一座座山川相——昂昂昂昂连 呀啦索 那就是青藏高原” “呀啦索 那就是——青藏——高嗷嗷嗷嗷——” 庄泽野摘下耳机,和顾鸣赫面面相觑,彼此满脸黑线。 “这家伙疯了?” “……我怀疑潘老师也疯了。” 隔壁短暂安静了几秒,好像潘慧说了句什么,温辞述猛地提起继续飙:“青藏——高——” 最后一个字没唱完,又跟被戳破的气球似的“噗”地消失了。 他不死心地继续:“青藏——高——嗷嗷嗷嗷……” 庄泽野张了张嘴巴,忍不住起身想去隔壁看看,刚一推开门,就被走廊外的人群挤得后退一步。 走道上不知何时挤满了人,全是公司还没出道的练习生,或是十八线小糊咖,大家都在兴致勃勃地议论吃瓜。 “听说温学长和老卢干起来了,压腿的时候直接一脚把他踹飞了,刚才还跟潘女士说‘我只想学有品位的歌’,潘女士气得直接给他点了首《青藏高原》。” “啧啧啧,吾辈楷模,职场典范啊!” “哈哈哈哈,现在还差rap老师和乐器老师没被荼毒了。” “什么叫荼毒,我们温学长明明是在整顿公司。” 因为练习生们年纪都差不多大,他们经常会叫师兄“学长”或“哥哥”,在他们眼里老师都是魔鬼,此时一个个兴奋得就差人手一把瓜子了。 顾鸣赫倚着门道:“都别嚷嚷了,仗着瞿总出差,你们无法无天是吧。” 众人这才看见他俩,连忙恭敬地问好:“野哥好,赫哥好。” 庄泽野挥手赶人:“里面在上课,别在门口吵吵,赶紧散了。” 众人依依不舍地散开,庄泽野透过门上方的玻璃往里看了一眼,只见温辞述正在和潘慧争辩着什么,他一脸认真加固执,潘慧指着他的手簌簌发抖。 顾鸣赫也看见了,笑道:“他昨天不是唱上c3了吗,今天怎么卡成这样。” 庄泽野望着里面:“气息不够,纯靠真声爬上去,一点技巧都没有,昨晚回去好像也没听到他练习。” 顾鸣赫揶揄:“真声很牛逼啊,看来这家伙有点天赋在身上。你这个房东得监督起来才行,他月底就要上台了,唱得断断续续像什么样子,评委老师可比潘女士严格多了,到时候别说六期,怕是连三期都撑不下去。” 庄泽野忽然想起来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他初试的歌定了吗?”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几天根压根儿就没听他练过初试的歌,估计十有八九连曲目都没定,这下好了,还真是撑不过三期。 顾鸣赫默默捂住脸:“我看咱们也不用赶工了,也许他第一轮就被刷了,舞台什么的还不一定呢,就当欣姐在画饼吧。” 庄泽野眉头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