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她说，“是的，集团就是财大气粗啊，每个月都给我们发礼品。”　　他说，“正好全派上用场了。我们可以做饭吃。走吧，去买吃的，喝的。”　　她说，“我今天晚上要喝醉。”　　“好的。”他说。　　买完东西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马路两边的树上挂满了七色彩灯，映照着地上的积雪，也映照着空中飘扬的雪花，像是来到一个童话般的世界。　　他说，“我们把东西提到马路边去，打个出租回去。”　　她说，“好”。　　两个人回到住处的时候，外面断断续续响起了鞭炮声。正好和房东老大娘打了个照面。老大娘只记得梁锐，并且对梁锐的待人处事相当欣赏。而突然换了一个男主角，本就令她不舒服，奈何任龙飞又是高冷范儿的，他仅仅是礼貌地点了点头表示打过招呼了。结果招来老大娘一直目送两人进了房间。　　小房间里暖气很好，温暖而舒适，简洁又温馨。高慕昀从刚买来的一大包东西里，翻出一袋速冻饺子，说，“今天晚上就煮这个吃吧。”　　任龙飞伸手拉上了窗帘，并把门从里面插上。转过身从背后抱住她说，“我等不及了，宝贝。”　　她感到一股热气沿着耳根，滑向脖子。她的两条腿已经不受控制，快要站不住了，手里还拿着那袋饺子。　　他从她手里接过饺子放在桌子上，说，“我不吃饺子，我想吃你！”　　……　　外面的鞭炮声接二连三地响着。他闭着眼睛平躺着，她抱着他的一条胳膊，看着他的脸说个不停。她说，“你的眼睫毛怎么这么长，真好看！”　　他忍不住嘴角上扬。　　她说，“你为什么说你第一次见我就知道咱俩一定会发生什么？”　　他光笑不答。她又追问，他才睁开眼睛说，“从穿衣打扮，言行举止就知道你就是我喜欢的那个类型。”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什么类型，我的穿衣打扮，言行举止是什么样的？我怎么从来没注意过我在这方面和别人不同。”　　“哈哈，你真是傻的可爱，别人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得，打了粉底，画了眉毛，涂了口红，穿的也比较时尚。再看看你，我估计你都不知道什么是雅诗兰黛吧？”　　“那个是什么？”　　“猜着你就不知道。你再看看你打扮得多么随意。穿着白色T恤，黑色裤子，还有一双看上去很傻的黑色运动鞋，还背着一个很难看的黑色大包，素面朝天，浑身上下没有一点时尚元素。一张嘴全是大实话。”他说完，亲了一下她的脸说，“过完年，我给你买衣服，我再给你买套化妆品去，女人得对自己好点。”　　他又想起了什么，抓住高慕昀的手举起来说，“等下睡觉前把冻疮膏抹上，再给你买一双羊绒手套。”　　高慕昀突然想起，这些话，这些事情梁锐也对她说过，做过。梁锐送她东西她不是推三阻四就是不收。梁锐带她去诊所包扎手指，她说他大惊小怪，小题大作，她坚持自己付钱。梁锐请她吃饭，她每次不是找借口不去，就是抢着结账。　　而任龙飞为她做这一切，她都觉得是那么自然。　　原来，和相爱的人在一起，就是毫无隔阂。一顿饭吃了什么并不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谁一起吃的。　　“奥，你那次说你喜欢一条去西湖的路，你还连续两天找那条路都没有找到。你第一天去时坐的几路公交车，我回去先帮你去找，下次再带你一起去。”　　“我忘了，第二天怎么也想不起来了。现在，我什么都忘了，只记得当时我很激动，还流下了激动的眼泪。”　　“看来你不光傻，还很笨。”他说，“你知道我喜欢你什么吗？”　　“我刚想问呢，不会就因为我不注重外表形象这些吧。”　　“喜欢你又傻又笨。哈哈，”他笑着说，“开玩笑的，其实，是你善良，节俭。很多女人其实很傻，偏偏要装的很精，最后一个个都是自作聪明。”　　“你是不是对女人有偏见？”　　“也许吧！”　　高慕昀想起“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和“去见你女人时请带上鞭子。”她心里隐隐约约觉得他会不会被女人伤害过。但是，她并没有问。　　“杭州下雪吗？你是怎么来的？春节火车票可难买了？你是不是坐火车来的？”　　“你问题太多了。你是不是还想问我事情处理完了吗？”　　“嗯，是的。”　　“你走后第二天我就找领导谈话了。”他给她叙述了当天事情的经过。　　她这才知道，他为了她做了很多。而且立场是那样的坚定。　　他说，“没几天杨副总直接找我谈话，他当面问我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要去销售部。而且还点明来古城。我当然不能告诉他为了你了。”　　“为什么”她忍不住打断他问。　　“别想歪了。我要是告诉领导我为了你，领导会怎么看我，领导会觉得我为了一个女人工作说扔就扔了，他还放心把大事交给我吗？领导会觉得我是一个儿女情长，为了女人和家庭，可以放弃事业的人。明白吗？”　　她点点头。　　他怀疑地说，“我有点怀疑你这智商真能理解我的良苦用心吗？”　　高慕昀笑了。　　“我就不说，一口咬定我就是想挣钱。结果，杨副总让我从基层干起，先去卖场真刀真枪地做出点成绩来，拿着成绩再找他谈条件。否则，就老老实实待着。我直接去了杭州本地电器城——家电大世界。然后，我就一直干到现在，销量比同期增长百分之四十五。”他停住了。　　“然后呢？”她问。　　“然后，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