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在写诀别诗.
外市的第4天,我接到电话,是姥爷快不行的电话,我慌也似的买了最近回家的车票,下了高铁,我拼命奔跑,却在未进医院是被拦下。 为首的女人身穿白裙,扯着我到医院边上路口的小巷把我踢倒在地,拎着我的衣领使劲的向上扯着,我开始有些呼吸不畅,开始拼命挣扎,她用手托起我的头,冲我喊着。 “你不是很能耐,很愿意出风头” 许久小斌终于找见我,他向我跑来,冲上前拽开女人,把我救下,我剧烈咳嗽,他轻拍着我的后背,后面的男人见状便要冲上前,而他将我护在身后,白衣服的女人见状拦住了他,看了看右手上的表盘,冲我淡淡的笑了笑。 “让她走吧。” 我认出这个眼前的人,我曾在夜场时制止过她欺负另一个女生,当时她说了让我等着,但我没想到她会出现在这种时候。 她似乎就是在等这一时刻,她叫住我。 “你啊,总觉得自己什么都可以,但其实,你除了靠男人,在没有任何本事。” 我没空与她争论,我狂奔进了医院,但我依然没有见到姥爷的最后一面,来到病房里,我跪在被白床单全部覆盖的身体面前,无力的抓着被单,似乎是想留住什么,护士说,妹妹,老人要推走了,我不许,死死地拉着那张床上的护栏,这个我拼了命挣钱想延续生命的人,他没挺过那个冬天,我哭着向他忏悔,向他诉说我对他的想念,都说人最后丧失的是听觉,他会不会也听到。 小姨拿着红包哽咽的走到我身边说这是姥爷弥留之际给我留下的卡,说密码只有你知道。我拉着那冰冷的手,他的指尖再也没有温热的触感,试图把卡塞在他的手中,我喊着说我不要,我只要您,快拿回去。 人死后有什么可怕的,这世间的人心哪一个不比面前这具躯体要凉。刚才被拖拽的窒息感似乎再度袭来,我似乎回到他在那一刻。 姥爷,你看啊,梧桐叶是一夜之间落下的,这世间的灯会一盏盏亮起,越来越明亮而不可近,但我都不看,我只当您是我的光明,但如今你走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此后,再无人做我的灯塔,您不是说我不开心就可以去找您,那我现在不开心,我想找您,您为什么不愿见我了。 只差一步我就可以拉住您的手,只差一步。我就看见您的最后模样,只差那一步,我该怎么祈求您原谅我,您这辉煌的一生,怎么就有了我这么个外孙女,您这些年也很难过吧,我答应您的去BJ看病的话终究没有做到,您为什么不能再等等我,为什么不能在看看我,为什么要离开我。 斌始终站在病房外,看着我的情绪,不知该如何安慰,或许只有这个时间,才切切实实属于我,我才能真真切切的哭出来,不用顾及任何。 姥爷终究还是要走的,我看着他被推进另一扇门,我终究没拉住它,我趴在地下恨着自己的一次又一次忍耐,我恨着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原谅和退缩,我第一次想杀死我自己。 可我好累,我拿起一把柜子上的水果刀藏在袖中,走出了医院。 是啊,哪怕我今天会死,我也不能让他们好过,鱼死网破又怎么样,没人值得我原谅。见他们还在门口冲我笑,我缓缓的靠近他们,他们扭头却没有丝毫畏惧神色,似乎是认定我不会下手,为首的女人嬉笑着拍了拍我的肩 “失去亲人的滋味不好受吧,但你又能拿我怎么样呢。” 我冷淡的看着她,掏出袖口的刀要刺向她,她刹那惊呆,转身回避,这时一双手冲出抓住了刀锋,小斌的手死死的握着利刃,血液从他的手心不断流出,他死死的看着我。 “不能被她毁了一辈子” 他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崩着,我看着他,我的眼泪止不住的下落,我松开刀,他反手拿起,我看着他手中不断向下流动的鲜血,我心脏不停发颤,手也不停颤抖,理智慢慢恢复,我赶忙脱下外套系在他手上,他将我揽在怀里对我的耳边说着 “你不能拿你自己去换他们” 我看着他们骄傲的神色,发誓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我带着他去包扎伤口,他似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死死的拉着我,生怕我想不开跑掉。 葬礼上,我蹲在角落,任谁都叫不起,欣琪在我边上堆起了小山似的盒饭,我就当没看见似的,她蹲在我身边,我听见了她肚子咕咕叫的声音,我叫她吃,她说我不吃她便不吃,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姑娘 妈妈在一旁哭的不行,爸爸扶着妈妈,我试图向妈妈伸手抹去她的眼泪,可我似乎有点没有力气,我不断下坠,似乎就要窒息,嗓子不断涌来血液的味道,我似要被吞噬,可能是要倒下。 一双熟悉的手拖住了我,他扶着我坐在沙发上,是我曾经日日夜夜想在见到的男孩,他轻声的在我身边安抚着我,但我却早已没有了情绪,木然抬眼,对上小斌的视线,他这次并没有说什么,而仅仅是递给我一包纸巾,便转身离开,我见状追了出去,喊他的名字,他并未应声,我拉住他受伤的手,他嘶了一声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 “我需要你给我你在时所有客户的电话和详细信息” “好。”他想也没想便回答了我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吗?” “你想做的事情,就放手去做,我会帮你。” 我对他笑了笑,他似有点发愣。 “我去车里等你,有事情喊我。”他摸了摸我的头,在他走着时,我喊住他,他应声回头 “我是真的很谢谢你。”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