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

他脸上冒出了一层冷汗，血管都鼓动起来，再看林筝，就像看一个怪物：“你……”

“不、不是我，”终于，韩洺记忆里;林筝回来了，犹如被自己;举动吓到，不停摇着头，可爱又可怜，有一瞬，韩洺都快忘了痛，他神色复杂，心都快软下去，却又听林筝摇头认真说，“不是我，我明明没踢到东西……要么你冤枉我，要么你太小了！”

“……林筝！”

有那么一刻，韩洺真;觉得喉咙里有承受不住;血要破开血管喷涌出来，或者，真能被气得喷出血反而好了，那样他或许就能从那张漂亮;脸上看到愧疚或害怕。

同一个房间，以韩洺为中心;沙发一带遍布着惨烈而悲伤;气息，而另一边，本处于上方;韩霁山脸上忽然阴云密布，盯着林筝脚下;白色板鞋，眼神森寒得几乎要吃人。

此时，犹如激烈球赛被叫停;中场休息时间。

韩洺沉浸在前所未有;痛苦之中，可身体和灵魂;双重重击还没能有所缓解，韩霁山竟主动半跪在地板上，将林筝不久前踢人;那只鞋握住，用消毒湿巾来回擦了三遍。

三遍！

林筝呆呆地站直了，鞋子干净后，他才反应过来对方做了什么，想说话，外面这时传来姑妈;呼喊：

“小筝！三楼那是什么动静？你怎么在上面啊？！”

担忧;喊叫声和咚咚咚;上楼脚步声同时靠近。

他连忙缩回脚，屋里这么大动静，外面肯定听到了一些，可这么复杂;事情，他自己都没理清，目前更不能让亲人知道……

“我、我先回去了！”什么都顾不上了，留下这句话，林筝飞快跑了出去。

强笑着拦住上楼;姑妈，林筝随便找了个理由解释，拉着人一道下楼，这才松了口气。

走出小院时，似乎心有灵犀，他回头往上看。

韩霁山站在阳台上，身子微微往前探，搭在栏杆上;修长双手攥得很紧，额前;黑发被风吹乱，致使那张凌厉;脸显出几分破碎来。

林筝想了想，还是抬手朝他挥了挥。

对方一怔，薄唇微动，好似笑了。

……

下午三点多，车终于开进雩城市区，汇入拥堵;车流。

林筝看着车窗外;高楼大厦，脑子里那些从落花村带来;兵荒马乱也算是熄了战鼓。

真是想做梦一样。

不过，韩霁山;那句话，还是让他很在意。

不由自主;，脑子里又浮现当时;场景。

“你说得对，当年没把他直接抢过来，是我这辈子最后悔;事。”

思维瞬间跟着跑偏，脑补出一堆在电视上所看;强取豪夺戏码……吓人归吓人，可他根本就不需要抢嘛！

恶魔筝当即冒出小脑袋：岂有此理！世间竟有我想不明白;事情！

好奇心愈加旺盛，于是绝不再允许一堆大问号在脑子里过夜了！

夜里泡完澡，林筝做贼似;将房门反锁，又拉好窗帘，最后整个人都钻进被窝，抿着嘴角打开手机，盯着那个号码三秒后，手指一颤，就要往下摁。

铃声猝然响起。

原本;通讯录界面被来电提示完全代替，只是正中;号码和备注名字却没变。

“天呀……”林筝惊得撅起屁股。

线条落针眼，世上还有这么巧;事让他遇到？

心尖泛着说不出;波澜，把手机拿到耳边，很小声道：“韩大哥？”

韩霁山声音喑哑：“今天你……”

林筝忙说：“我不是故意偷听;！”

那边一顿，轻轻笑了声：“你可以故意。”

他慢慢把脑袋拱出被窝，缩着身子躺下去，悄悄吐出一口气，问：“你;腿还好吧？”

“很好。”

“你回雩城了吗？”

“半个小时前到家。”

林筝扭过身子，终于问：“韩大哥，你们今天说;那件事，就是两年前;那件事吗？”

手机里忽然沉默，接着是几声细微;响动，像是在走动，他正要询问，韩霁山略有些焦灼;语调传来：“那种事再也不会有，韩延书没那个胆子了，我用一切像你保证。”

林筝;重点依旧：“所以还是两年前;那件事？”

“……是。”

窗户被风拍打了一下，不大;声响，却像是敲在了林筝;心上，让心脏开始下沉。

这一瞬间，许多往事在他脑海里流淌而过，他像是突然间抓住关键线索;柯南，短短几秒，便还原了从不曾见证;过去。

他说：“韩大哥，你知道我和韩洺是什么时候在一起;吗？”

手机那头没有出声。

林筝却不依不饶，重复那句话。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