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和胖虎

燕子是我高中时的同学，长的很漂亮，有点像歌星杨钰莹。学习好，入学的时候就排名班上前十，家里条件也好。听班里情报员胖虎说燕子的家里爸爸是开公司的，妈妈是学校的会计，不然老王（我们班主任兼数学老师）能经常晃悠到她桌位旁边去关心吗？才不是因为燕子成绩好，并说好几次他看到老王去燕子家喝茶走出来时手里拿着红包。我们听到胖虎说的有模有样的，都认为很对，心理骂着老王偏心。胖虎坐在靠窗边最后一排，不仅班里老师和同学的八卦他知道，就连别的班里的八卦他都清楚。无论成绩好还是成绩差的下课都喜欢去他那坐，彷佛听小道消息才是枯燥的高中生活最好的解闷方式。如果班主任经过并发现聚众时，就会在晚上自习时间，眼睛斜着看胖虎，嘴却向另一边说到“有个别同学把班里搞得乌烟瘴气的，没看到成绩榜上有他，匿名调查上名列前茅，简直就是害群之马，一塌糊涂。底下人听着边看书边笑，心理很清楚老王说的是谁。后来，胖虎见老王有躲在窗户后边偷看班里的习惯，索性买了一面小镜子立在桌上，一旦瞥见老王身影，就立马咳嗽提示大家别说话。　　燕子成绩是挺好的，工科对女生有一定的挑战，我和燕子是班里唯一考进前十的女生。因为座位是按照成绩的好坏挑选的，所以我和燕子经常坐在一起，成了高中好朋友。我时常羡慕燕子回家的时候爸爸车接车送，宛如公主一般。同学们不喜欢燕子，一半是因为燕子不太跟女生玩，另一半是因为老王的偏心让同学们义愤填膺，其中胖虎最为明显。在自习的时候胖虎看到老王专门走到燕子旁边指导时，就会拿着竞赛的题去咨询老王。因老王经常在我们面前夸耀他教学战果并一度扬言我们是他带过最差的一届，所以哪怕胖虎给的题再难，老王都要使出各种办法给解出来，就算花上个几天的功夫。　　高二上学期，燕子成绩一落千丈，期中考试一下掉了中等以外，班主任找燕子谈了话，但是后面的模拟考结果依旧不好。有一次体育课我跟燕子在操场散步，燕子坐在草地上跟我聊到她爸妈在家总是吵架，而且有了弟弟后也感觉越来越不爱她了。我安慰燕子等考上大学就远离了父母，一切都好了。　　高三是枯燥且紧张的，同学们带着只争朝夕的精神去迎接高考。后面的黑板上写着励志的高考语：“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大家疲于每周一次的模拟考也没时间去胖虎那听八卦。突然，不知哪天传出燕子和胖虎早恋，因为每天看到胖虎和燕子放学一起走出学校，走的特别近。这消息立马在同学中炸了窝，同学们也注意到了胖虎偶尔趁没人的时候把东西放到燕子的桌子下面，肯定是情书。消息传到了老王的耳朵里。老王气的在当天自习上一如往常的姿态“有些人自己一塌糊涂，还要把别人拖到泥潭里，这种人就是坏，望大家时刻记住，努力备战高考。”私下也找了燕子谈话，但即使这样，燕子还是跟胖虎走的很近，只是燕子后来每次考试成绩都在进步，老王就没再多理由干预。　　高考的那天终于来了，考完后有人是平静的、理智的、有压力的，有人是激动的、焦躁的、不安的、崩溃的，也有人是紧张的、麻木的甚至是迷惘，但终究是考完了各自回了家。成绩出来后，大家陆续接到了通知书，有天我去学校咨询志愿的时候，听大家说燕子考的不错去了上海，胖虎也去湖南读专科了。　　告别炎日的暑假，同学们带着彼此的祝福搭着列车走出小县城，走向了人生不同的地方。有去大学念书的，有名落孙山后复读的，也有去远方打工的。我和燕子因为在不同的城市，大学联系的也越来越少了，除了偶尔打开空间知道了燕子谈了恋爱，人也打扮的越来越时髦了。大学毕业后，我也像大多数的人怀揣着梦想，踏入社会成为茫茫人海中的一员。几年后成了家，突然有一天收到燕子的消息说她来到了武汉，打算在这边工作，想见面聊聊，并笑着让我介绍男朋友。我很惊讶燕子那么漂亮这么多年竟然还单身，就定了一家单位附近的餐厅约了吃饭。见面后，燕子跟我一见如故，并聊起了过往，她说大学时候谈了一个上海的男朋友，在一起6年了，本以为读完研可以结婚，结果男生父母认为燕子是小县城的，不同意分手了。分手后燕子也谈过，但最后都没有什么结果。跟燕子聊天，我意外得知原来燕子爸妈在高中热衷炒股，亏了很多钱，而燕子自己工作的收入也供弟弟念书了，从大学开始父母要求燕子一定要找个好人家，否则弟弟结婚就没办法了。如今燕子也大了，父母又开始催着燕子赶紧找个差不多的人结婚，条件差点也没关系。我听完一阵唏嘘，突然想起了胖虎，问燕子要不要联系下胖虎，当年你两那么好。燕子笑着说：“原来你也认为当年我两在谈恋爱啊，当年是得多亏他。高三那段时间我抑郁了，某一天我跳进了学校后面的一条河刚好被胖虎看到了，救了我上来，他听我哭着讲述家里的变故和成绩落后的压力，鼓励我振作起来，给我布置高考复习计划，每天还帮我批改。他那时候真的是我高三的一道光。高考完，我两确实有了感情的变化，我妈妈发现后，非逼我断了联系，觉得胖虎爸妈就是个县城里水泥匠。后来我两就没了联系，相见不如怀念吧，那束光还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