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我希望她能发泄出来

坐在座位上的孙露，抬头望向低头走进教室的李宁，她轻声地叫了一声李宁，李宁冷冰冰的眼神让她心中一凉。　　以前的李宁多么阳光，她记得：她刚坐在初二一班教室里时，李宁第一个跃到讲台前自我介绍：我叫李宁，我一点也不宁静，我弟喜欢闯，我喜欢闹，但我爸希望我像个宁静的女孩，我姐爱幻想，经常打扮得希奇古怪。　　豪爽的笑声，富有磁性的说话声，让孙露再也找不回了。她从初中就暗恋上了李宁，总想跟他比学习，比潇洒，但她的娇柔身段根深蒂固了，她潇洒不起来。她父母想把她培养成公主，不管自己多累，多苦，都舍不得让她干活，希望她将来嫁个好人家，来改变家庭的命运。　　瞧看了冰冷冷的李宁后，孙露趴在桌上忍不住抽泣起来。她怕李宁的冷，她再大的情火，也会被他浇灭的，是她要求老师让自己坐到李宁面前的。她是学习委员，李宁是数、化科代表。她跟老师说过，自己学习上有问题方便找李宁问，老师也相信孙露没心思去想别事，她一心想在学习上追着李宁。　　现在的李宁让她冷得不敢靠近，她似乎后面有一股寒光射向她后背。李璐老师们捧着课本走过来，用右手抚了一下李宁的右肩，李宁也明白老师的爱抚，递了一个坚强的眼神给老师。　　李璐老师走到讲桌前翻开课本，此时的孙露强迫自己不能乱想了，如果学习上跟不上李宁的步伐，那自己真会被打入冷宫了。　　在李宁考到全年级第一时，她必须考到全年级第二，可能那时李宁才会抬起长长的睫毛，冷冷地望她一眼，要是考不到第二，她连冷眼都领赏不到。她自己也没弄明白，为什么那么深爱着他。　　但她又坚信，自己似乎是李宁命里注定的爱人，这是上天安排的，不然怎么会初中同班二年，高中又同班三年。　　每次上课走神时，孙露都强迫自己的思想回到课堂上，不让自己胡思乱想下去。　　李璐老师一边朗诵着课文，一边走向孙露，轻点着孙露面前的课本，笑问：“孙露同学，我忘了我朗诵到哪里了，麻烦你帮我朗读完。”　　孙露猛地站起来，接着背诵李璐老师没背诵完的课文，李璐老师一惊后笑说：“背得一字不漏，而且富有感情，你要珍惜好你这份天赋啊！你看一遍，胜过我记五遍，请坐下。”她又回到讲桌前，瞟一眼正在低头默读课文的李宁。　　刚踏进家门的李红梅看见温尔文正在饮着小酒，享受着美味佳肴，桌上一盘鸭肉，一盘鱿鱼，一盘腊肠，一只熟鸡弯在汤碗里。温尔文从熟鸡身上扯下块鸡肉，用筷子夹着，举在面前端详着，而且脸露神秘笑容。李红梅脑里闪现出年华的死状，当时李年华的尸体弯着躺在地上。她的泪水滚滚而落，冲到桌前，把桌子一掀，一桌子菜撒在地上，那些菜像比温尔文还笑得开心。　　此时的温尔文猛地站起来，转身狠瞪着李红梅，梓琪和梓杭从他们各自的房间里跑出来。　　温尔文突变了可怜相，转身望向儿女，可怜巴巴地说：“你妈病得不轻了，我特意准备一桌好菜让你们吃。”　　李红梅心里啍一声后，冲进厨房。温尔之装出一副温和笑脸说：“我们不怪你妈，爸重新做给你们吃。你们别担心，就是你妈把刀驾在我的脖子上，我也不会动手的。我向你们保证，她骂我，我让她骂，她打我打，我让她打。我希望她能发泄出来，以免她憋坏身体。”说完甩手走向厨房，他要儿女面前保持他温文尔雅的特性，梓杭也跟进去。梓琪走到卫生间，拿出拖把清扫桌前的垃圾。。　　他的这番言论让在厨房里的李红梅，咬得牙齿咯咯响。李红梅把温尔文推出厨房，然后向梓杭道歉：“妈，不知道你们今天会回来，怎么不电话我？”　　帮着她剥大蒜的梓杭轻声说：“爸想给你一个惊喜，是我们让他先喝酒，我们等你回来一起吃饭。”　　李红梅再也不说什么，她心里也明白，这场景是温尔文安排的。　　她走出厨房，从大厅冰箱里拿出几袋冰冻菜，狠瞪一下蹲在地上捡碎碗的温尔文。然后走进厨房，把几个袋子里的鸭肉，猪肉放进锅子的温水里解冻。　　又从厨房地下袋子里拿出一棵生菜放在盆里清洗，梓杭说：“妈，你去跟姐姐聊天，我来做饭。”　　李红梅说：“你去陪姐聊天，我做得比你快。”　　梓杭笑说：“你在旁边当师傅，我这个徒弟还得多操练操练。”　　母子俩在厨房忙碌起来，梓琪收拾完垃圾后，也来到厨房，三人在厨房里有说有笑。温尔文只得呆坐在他的棋桌前，似乎一种陌生感和孤独感，袭人他心头。但他从来没感觉到自己有错，只是在心里恨李红梅唆使儿女不亲近他。呆坐一会的他，又从桌上抓起一粒红色棋子，使劲地捏，只想把棋子捏得粉碎，脸上却露出神秘笑容。　　在厨房忙碌的李红梅，也想到坐在棋桌前的温尔文，肯定会恨得她咬牙切齿，这是他小肠子的特性。她炒好了菜后，让梓琪、梓杭把晕菜端出去，要他们叫温尔文出来吃饭。自己留着一碗生菜，站在灶台前吃饭。　　他们姐弟想陪她在厨房里吃蔬菜，李红梅说：“这样你爸会生气，我不想出去吃，是怕看着香喷喷的晕菜流口水，你们也难得回来一次，别让你爸感到孤单，请原谅我刚才的冲动，我在外面听了一肚子不知好歹的人坏话，他们都讲你二舅的坏话，与你爸无关。”说完把姐弟俩推出厨房。　　梓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