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老娘不伺候狼了

走在回家路上的李红梅突想到：温尔文的资料里有怎么让人死在刀枪上，怎样让人产生误会，时而想到村妇们说：“他弟经常在外面跟别人打架。”　　她哭着启开了家里大门的锁，走到床前，抓挠着床上的被子，拨通了梓航的电话。梓航只在电话里陪着她哭，梓航和梓琪的性格恰好相反，梓航像女孩子性格温存，不善言辞，梓琪像外婆家人的性格，想说什么就说。　　在儿子面前痛哭一会的李红梅，才想到儿子正在上班，忙止住哭声安慰着梓航：“儿子，妈没事的，妈只是这段时间容易动情，刚才到陶红姆家吃了午饭，吃了舅送给她的礼物。儿子，你长大了要像舅舅一样，学会去施恩，记恩的人还是多。”　　她虽然每次教育儿女做好人，但她有时觉得她弟大亏了，不能太好了，她一辈子都生活在自己复杂的情绪中。　　家门响了，李红梅忙擦干泪水，戴上眼镜，陶红说过：不要让看笑话的人看到你痛苦，你李家会重新兴旺起来的。　　其实她也没必要掩饰，温尔文从来没抬头看过她一眼，经常低头回家，把钥匙扔在饭桌上，就低头走进房间。不是坐在棋桌前，就是坐在床上玩手机，连吃饭时都在看手机，等着李红梅叫他出来吃饭。　　李红梅从来没感觉到温暖，她也说不清，这个家能给她一种什么滋味，等于是勉强给儿女维持一个完整的家吧。　　今天的李红梅只炒了一盘温尔文不吃的红萝卜，故作吃得津津有味。　　等了好久的温尔文从房里走出来，气得黑脸更黑了：“你抢先吃了去死啊！”别人眼里的老实人，骂人真可怕，现在的李红梅不怕了。　　李红梅把碗往桌上一扔：“你这副棺材脸只盼着别人去死吧？要死也是你家那些魔鬼先死，你妈什么都没错，错在让你们读了那么多书，让你父亲的黑心遗传下来，四个魔鬼把那些邪教记得滚瓜烂熟了，不，五个魔鬼了，你们怎么不遗传你妈的善良？”　　温尔文一脸假笑：“你怎么不学学我妈的贤惠？”　　李红梅一边收拾着碗筷，一边瞪着温尔文的黑脸：“我才没那么宽容，把好心去喂养披着羊皮的黑狼，从今以后，老娘不伺候狼了。”　　温尔文只好自己洗了一把白菜，放入锅里炒，李红梅起身，把电压力锅剩下的饭倒进了垃圾桶里。　　温尔文把锅铲一扔，也不关液化气灶，让白菜在锅里冒烟，冲出厨房，快步走出家门，骑上停在家门口的摩托车飚出去了，李红梅忙跑进厨房去关液化气灶。　　李红梅收拾好家里后，李良华来了电话，李红梅接通了李良华的电话，李良华在电话里说：“你不能这样做。”　　见李红梅沉默，李良华在电话里怒声地问：“你们现在的女人怎么都这样？你们怎么去做孩子们的榜样？你们要教育孩子们学会吃亏，别忘了我们李家的家训啊！”　　李红梅在电话里生气地说：“嫁出的女，泼出去的水。我要实行温家的家训，不能吃亏，端碗菜出来，只怕自己吃不赢似的，眼里只盯着别人碗里。我才不做李家的傻子，温尔文都嫌李家人傻气，经常骂年华傻子，别人围着哄年华这个傻子，他说年华傻子不惜福，把福供手送给别人。”　　在电话那头的李良华只是沉默着，李红梅又大声地说：“是人都懂得还恩情，温家人是一只只披着羊皮的狼，只想把李家人生吞。”　　李良华气愤地挂断电话，他觉得真窝囊，自己说一句，妹子说一大堆，谁会在乎他嘴里说出的三从四德，他只有劝温尔文大人有大量。　　温尔文一直喜欢这个大哥，只有这个大哥才把他当作了大人，理解了他委屈求全地活着。他继续维护他的伪善黑心，在李家做个完美的丈夫。　　李红梅小弟也常说李红梅不懂事，要她几个姐姐劝她不要这么过分。李红梅也不好向娘家人表露丈夫这么阴险，帮着他披上这件羊皮，让娘家人都视他如亲人。　　跌坐在床上的李红梅，从手机里翻开李年华的照片，滴滴泪水落在他幸福的笑脸上。她猛地往脸上擦了一把泪水，摔在温尔文的枕头上，然后又哭着说：“你傻笑，我痛哭，你甘心傻，我不甘心让害死你的人还活在世上。”　　晚上二十二点多钟了，温尔文气愤地回到家，把摩托车钥匙往桌上一扔，响声点醒了李红梅。　　她忙擦干了泪水，在心里叨咕着：李红梅，你怎么这样傻？你还是遗传了李家的傻气。像你丈夫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把那几页答案藏在家里，要么藏在他脑子里，要么藏在他工厂柜子里。他不管怎样，都会防着你李红梅学会哪些邪教，怕你李红梅跟他三嫂一样，像只疯狗一样，一见温家人就咬，害得温家人个个躲开她。　　李红梅突然心中一阵窃喜，这一个多月来，她没睡好一个晚上，总是醒来就偷偷哭，有时勉强闭上眼，但脑子里总是嗡嗡地响。这几年来，她脑子里都有这响声，有时侧身睡着，让枕头压着右脑，她脑右边响得更厉害。　　李红梅眯糊中，李年华笑着走进她家，大声叫着：“姐，姐！”　　他一手提着一件牛奶，一手拎着一块大肉，笑说：“我拿钱给你，你又舍不得买，总是省着，我说过，我会供孩子们读研的，你不要太节约了，你身体需要补充营养。”　　“杀！杀！”李红梅被温尔文的杀叫声惊醒了，李年华不见了。她猛地爬起来，用右手侧着往熟睡的温尔文脖子上一砍，这次真的激怒了温尔文，温尔文顺手扇了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