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沉默的代价

体育课上了大半，天就开始下起了雨，而且雨点还越来越大越来越密。这雨来的是非常及时的，因为如果不下雨的话，大壮指不定就要去找薛子昂撺掇了，就感觉好像那是大壮应该做的事情，但是心里又有些抗拒。这样复杂的心境好似是被这突如其来的雨给搅乱打散，反而还轻松了些，至于没带伞的大壮放学怎么回家这样的问题反而就不是问题了。　　因为需要快速把体育器材放回器材室，大壮头发已经被打湿了贴着头皮，一溜一溜的就像是港片里面的油油大背头，只是大壮的是往前的，本质上都差不多。薛子昂也是没有抛下大壮，但是因为他上周才去剪了个中学标准头型，好像是参考部队士兵的头型为模板的，头发打湿了反而像是一个刺猬球，两人对视一眼，互相觉得滑稽好笑。　　“你的头发搭在头上看起来跟一坨屎一样......”　　“你多好似的，跟个豪猪一样，你带伞没有，一直下可咋回家啊？”　　“我书包里有一把，放学你先去我家，然后你再拿伞回去......”　　“我昂哥就是靠谱！”　　两人屁颠屁颠从体育器材室又跑回教学楼，其实就已经快上课了，其实除了裤子，上衣其实已经湿的差不多了，大壮是指定没人送伞的，大壮爸妈工厂活儿是不少的，所以有时候大壮都回家了他们还没有下班。初一其实还没有晚自习，大壮下午最后一节课根本就无心听课，只想着怎么和薛子昂共撑一把伞的时候提胡秋月能够不被踢出去淋雨，想了半天也没个所以然来。　　“你这伞有点小啊！”　　“我一个人是够的，是谁的问题我不说。”　　“......胡秋月想找你知不知道？”　　“都是个新鲜劲儿，我现在觉得没啥意思，你不懂！”　　“不是，你还有优越感了？”　　大壮打了那么久的腹稿，想了那么久的铺垫，居然就那么自然就聊完了，只是大壮没提因为自己的原因才导致他这样的结果，大概是觉得两人一起走谈这个会很尴尬，毕竟一个大耳光对一个初一的孩子来说是一件天大的事情，默默记着就好了。　　薛子昂家处在学校和大壮家的中间部位，所以大壮其实也不用绕太多的路，只需要经过一段水泥小路就能够到达。　　“你看，草丛里有个黑黢黢的在抖，是个啥玩意儿？”喜欢四处观望的大壮率先发现了隐藏在草丛里的异常。　　两人蹑手蹑脚小心翼翼靠近，那黑黢黢的一坨倒也没躲，只是一直抖个不停。　　“是个黑土狗，应该是流浪狗，你看他身上乱糟糟的，一身泥巴，多半是生病了，走了别管了吧。”大壮其实是理智的，因为大壮就算把它带回家也是完全没办法养的，而且是大概率是生病了，大壮对此还是以保护自己为主。小时候的大壮，作为村里的貂老鼠，肯定和树林里的小动物打交道的时间也很多，只是一眼就知道这小狗是活不长了。　　薛子昂没有理会大壮的阻止和建议，让大壮撑着伞就要去近距离查看情况。当薛子昂把小狗伸直手臂举起小狗的时候，发现它的前腿是耷拉着的，很像是从高处的山林跌落摔断了。　　“我家旁边有个瓦棚，专门放杂物，可以给他安置在那边。”薛子昂对这只小家伙起了恻隐之心，说着起身就要把它抱起来，但是又碍于一身的泥巴和折断的前腿，就只能一直平举着往前走，好在小狗像是饿了很久，瘦不拉几的也不是很重。　　快到家的时候，薛子昂听着厨房里的炒菜声音，转头对着大壮做了一个努了努嘴，大壮也心领神会地不出声快步跟着薛子昂溜进杂物间，但是小狗实在是太脏了，就又飞快把小狗放在不远的洗衣池里，胡乱浇了些水清洗了一番，终于是不那么脏了才找了个稍微柔软的地方小心翼翼把小狗放进去，这个时候的小狗非常虚弱，甚至连自己把身上的水甩掉都做不到，至于前腿的骨折两人也是没有任何办法，打算根据书上描述的绑个树枝固定一下，但听着小狗传来痛苦的哼叫也就不再继续，洗泥巴的时候大壮还注意到小狗侧腹部有道口子还没结痂应该也是今天跌落被带刺的树枝给挂的。　　留给两个人的时间并不是很多，因为薛子昂妈妈在炒菜间隙已经出来在门口看过一次，大概是正常来说薛子昂应该是到家或者快到家了，没看见也就继续回屋炒菜了，心想应该也是快了。　　薛子昂只得在自家妈妈回去炒菜的时候拉着大壮就快速又回到了院墙前面的大门处隐蔽起来。　　“小狗吃的我晚点给他弄，我爸妈一直不太喜欢我养小宠物，你先去吧，我会照顾好他的。”　　大壮拿着伞和薛子昂分道扬镳，也许是一切的决定都发生的很快，根本来不及想，只是觉得既然他爸妈不让他养的话，等薛子昂上学去了岂不是很快就暴露了？大概是薛子昂的脑袋里面没想那么多只纯粹想着要救助困难中的小动物，而大壮则是比较在意得失和提前计划的，所以大壮反而是有些羡慕薛子昂的。　　第二天，薛子昂并没有来上课，老师的反馈是生病了去医院了。大壮其实也是很纳闷的，昨天也就淋了点雨，薛子昂体格一贯都是比大壮好的，具体可能就体现在身高上，两人都基本很少生病，偶尔的感冒之后也就没什么其他的了，这次淋点雨就生病实在是有些脆弱了。当天下午第二节课都上了十分钟了，薛子昂在他爸的护送下来到了教室，看得出来气色还是比较差的，低着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