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悲声送终韩员外张氏训质刘何氏
座,张氏命刘氏、何氏分别奉茶。
韩寓仁趁机摸了刘氏小手,刘氏如遭雷电般缩回手,脸瞬间羞红,轻声说道:“叔老爷,您这?”
韩寓仁嬉笑道:“如夫人,无意触及,汝无在意便罢。”
何氏给程豪中递茶时,程豪中却有意踩了何氏之三寸金莲,何氏望程豪中而腼腆笑之。
程豪中轻声说道:“小娘子,你的脚可真小巧。”
何氏娇嗔道:“程老爷,您可莫要打趣妾身。给夫人看到,何等了得?”
此皆为张氏所见,心中已有盘算。待丧事毕,先将这两个狐媚子处置了。韩、程二位离去后。张氏奇视刘氏、何氏一眼。刘氏、何氏见张氏此般眼神,亦觉不妙。
张氏冷哼一声:“两个贱婢,如实言来!”
刘氏和何氏对视一眼,皆低下头,不敢言语。
却说张氏见韩寓仁、程豪中二人离去,心中思潮起伏。其虽于灵堂前悲恸,却将刘氏、何氏与来客间之眉来眼去尽收眼底。此时回想,不禁冷笑连连。
张氏暗忖:“老爷尸骨未寒,这两个便已急不可耐地勾搭外汉子,成何体统。观其平日之贤良淑德,不过是做与老爷看之假象耳。”
其佯装无事,轻声唤道:“刘氏、何氏,二婢跪下。”
二人闻之,忙趋前,跪伏于张氏面前。张氏端坐于太师椅上,目光如刃,于二人脸上来回扫视。只见刘氏低头不语,双手绞帕,神色慌张;何氏虽强作镇定,然眼神飘忽,不敢与张氏对视。
张氏冷冷道:“老爷刚去,汝二人便已寻好下家?”
此言一出,刘氏、何氏如遭雷殛,脸色瞬间惨白。刘氏忙叩首道:“大夫人明鉴,妾身对老爷忠心耿耿,绝无贰心啊!”
何氏亦忙道:“大夫人莫要听信谗言,妾身岂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张氏冷笑道:“是与不是,汝二人心中自明。老爷在世时待汝等不薄,今方咽气,汝等便急攀外汉,不守妇道,实令人寒心。”
刘氏闻言,涕泗滂沱,哽咽道:“大夫人,妾身冤屈甚矣。适才韩族叔奉茶之际,乃其蓄意调戏妾身,妾身避之不及……”
何氏亦忙不迭辩白:“程老爷踏妾身足时,妾身本欲闪避,然恐失却礼数,是以……”张氏厉色喝止道:“住口!汝二人所言愈发不堪入耳。吾且问汝,老爷在世之时,可曾与这二人有私相授受之举?”
二人闻此,面色如灰,讷讷难言。
张氏见之,心中已然明了。遂冷声道:“观此情形,此事非始于今日。罢了,老爷平素待汝等不薄,吾且宽恕汝等一回。待丧期过后,汝二人便自行打点行装,离韩家而去罢。”
刘氏、何氏一听,顿时魂飞魄散。二人连连叩首,口称:“大夫人开恩,妾身再不敢了!”
张氏摆手道:“无需多言。汝二人既已有了靠山,想必亦不愿在这寡妇宅邸久居。待老爷入土,汝等便各自寻好去处吧。”
正说间,外头忽传一阵喧哗声。张氏侧耳倾听,似有人高呼:“少爷回来了!”
此言一出,张氏心头一震。韩天宇终究未能见父亲最后一面,想必此刻心中悲痛欲绝。其急忙起身,向外走去,刘氏、何氏亦顾不得方才之事,紧随其后。
只见韩天宇一身风尘,面色憔悴,踉跄冲入灵堂。其扑于灵前,失声痛哭:“父亲!孩儿不孝,未能早归,致您老人家含恨而终!”
张氏见状,心如刀割,上前轻抚其背,柔声道:“天宇,莫要太过伤心。汝父亲临终前尚念叨着汝”
韩天宇闻之,哭声更悲:“母亲,孩儿有负父亲期望。此一路快马加鞭,终究还是来迟一步!”
张氏将其扶起,轻声道:“汝且节哀。老爷临终前尚有要事相托,待会儿吾与汝细说。”
韩天宇抹去泪水,正欲言语,忽见门外又有几位乡绅前来吊唁。张氏见状,低声道:“先去整理一下仪容,待会儿再说。”
韩天宇点头,转身入内。张氏则领刘氏、何氏上前迎客。只见来人中又有韩寓仁、程豪中二人。张氏眼角余光瞥见刘氏、何氏面色微变,心中更是笃定二人与这两个男子早有勾结。
待客人行礼毕,张氏吩咐丫鬟奉茶。这回其特意支开刘氏、何氏,不让二人近前伺候。韩寓仁、程豪中见之,不由面露失望之色。
张氏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一派悲戚。其心道:“且让汝等再蹦跶几日。待老爷入土,吾便要好好清理门户!”
客人告辞后,张氏唤来韩天宇,将其领到自己房中。待关好门窗,从怀中取出那个小木匣,递与韩天宇道:“汝父亲临终前将此物予我,言与汝手中那份钥匙配套,需两人同开密室之门。”
韩天宇接过木匣,神色凝重道:“母亲可知密室在何处?”
张氏摇头道:“汝父亲未言,只说汝知晓。”
韩天宇沉吟片刻,低声道:“确实如此。父亲早年便告知我密室位置,说是日后再告知开启之法。想不到”言及此处,又是泪如泉涌。
张氏安慰道:“莫要太过伤心。汝父亲将此重任予吾等,想必密室中另有隐情。待老爷入土之后,吾等再做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