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城破（1）

【第44天巳时，八月十六】

等巴夯集结队伍与铁垣的队伍会合，自然被铁垣臭骂了一顿，等到他们再次来到武陵，城中已经再次做好了准备，铁垣本想乘着武陵军新败，尾随飞云骑进城，可没想到武陵军竟然来了个反向出击，弄得先机已失，铁垣不禁有些怅然。

乌尤此时说道：“将军不必忧虑，今次巴夯将军虽小挫，但我们此次引蛇出洞之计已获成功，重创了武陵的靖军，为下面的攻城提供了有利条件，况且我们在武陵城中的安排已然发挥了作用，据内线来报，李武重伤已不能主事，武陵守军士气低落，对我军非常有利。另外，为了助将军一臂之力，属下也有些安排。”

铁垣说道：“你是说那些草药，两军交战，比拼的是武力，我不懂它们能有什么作用？”

乌尤高深莫测地说道：“山人自有妙用。”

就在此时，士兵来报：“娄羊王爷率领大军即将到来，不时便与将军汇合。”

乌尤皱了皱眉头：“野利王什么时候能到？”

那个传令兵答道：“两位王爷会分批到达，因野利王距离较远，且兵众较娄羊王更多，难以短时间聚集，故会迟在娄羊王之后约十天到达。”

铁垣挥退传令兵后，乌尤沉声道：“娄羊王爷来的这么快，将军须提防他坏我们的事情。”

铁垣面色如铁，但对乌尤的话深以为然。他表面不动声色，其实心中已经骂了一万句，但再不情愿，也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娄羊王那个杂种终于来了。

本次南下丹霞走廊，因为担心铁垣无力应付，大单于通知右贤王将右王庭的娄羊王和野利王这两个王爷派来帮他。铁垣私下里更亲近野利王，虽然野利王暴虐狂妄，但他与这个娄羊王却向来不睦，此人既贪婪又无能，只会一味媚上。他这些年被大单于猜忌与此人有很大关系，此次他来得如此积极，明着是增援，但实际恐怕是监军和抢功的。

武陵西城头上，看着城外似乎无边无涯的燕然军队，城上一众将领脸色都有些阴沉，一片紧张。

高天昊道：“已经探明，先前攻城的东城外的燕然军是燕然铁垣带领，是王庭宫卫军中的左翊卫和右翊卫，号称三万，实际万余之众。眼下西城外的这位是燕然右王庭的一位王爷，唤作娄羊王，号称有五万人马，由嵬马军和附属部族军组成，两者大约各占一半，实际人数现在还不详。”

旁边的云槿晒道：“五万，这个娄羊王爷倒会吹牛，我看最多有两万人，而且非精锐之军。”

旁边的龙凯讶道：“云统领你怎知晓城下敌军数量，而且不是精锐之军？”

云槿微笑道：“敌军数量看他们的看敌人军旗数量就可以，燕然军伍中十人为一伍，选一伍长；十伍为一队，选一当户；十队为一营，选一胥长；十营为一军，选一大将。这些首领的旗手都是狼旗，但颜色不同，其中当户是白狼旗，胥长是黑狼旗，大将为金狼旗。别的不管，你只看队伍中金狼旗的数量。”

龙凯看去，发现果然只有两杆金狼旗，不禁点头，随即指着其中一杆赤色的狮子旗道：“那赤狮旗是哪个呢？”那个赤狮旗上一头赤色的狮子张牙舞爪看起来分外威武和显眼。

云槿道：“那是王旗，应该就是娄羊王的旗帜。”

龙凯这才发现仅观旗就能看出这么多名堂，忽然心中一动，问道：“那他们的大单于用的是什么旗子？”

“是大鼋”，旁边的百里策插嘴道，“别问为什么，他们祖上就一直就挂着这么个乌龟，谁也不知道为啥，也许他们是龟儿子！”听到百里策这么说话，城上众人都笑了起来，紧张气氛缓解不少。

“那怎么知道他们不是精锐之军呢，”龙凯接着问道，“我们可还没有与他们交手呢？”

“这从他们行军的尘土可以看出来，”旁边的李云飞说道，“精锐之军，尘埃会是条条而起，清而不乱；大将威德者，军停尘止，相反，将领使人不得法的，士兵尘埃左右前后腾起，散乱不齐，多是因训练不足而队形不整。”龙凯至此才知道观敌也是一门学问，对云槿等人不由很是佩服。

云槿向众人看去，大家虽然忧虑，但至少表面上尽量表现地风淡云轻，她心中暗叹，心想早上开会那个城破后的突围计划需要重新谋划一下了，敌人一下多了这么多，不知道是否还是可行。想到这里她看了一眼高天昊，眉头微皱，他是这个计划的关键一环，也不知道到时候他能不能守住花石岭？唯一的好消息是，李武服用她的紫灵丹后苏醒了过来，看来紫灵丹的确是灵丹妙药。她从城外突击巴夯回来后立刻又让人给章寒送去一颗，现在也不知如何了。

东西城外的狼骑来回奔走汇合，可能很快就会攻城，武陵必须谋划点兵准备防御。现在武陵的飞云骑除了盘龙谷中伏和回武陵损失的人马，飞云骑还剩有一千三百余人，但还能战的也就一千人了，可谓损失惨重；旌胜军骑兵和步兵还有约三千人，城中普通百姓被城防司甄选后吸纳了近五千人，加入了巡卫军。

众人商讨后决定李云飞负责谋划指挥整个武陵的防卫并兼防西城门，统辖飞云骑火字营和昆邪、辛梁带领的三千旌胜军；云槿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