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酒名——岁月

恐惧，痛苦席卷心头，一道道画面闪烁在脑海，有家人有朋友，可最后停留在了一棵桃树下，少女的眼神注视着远方。

“吼。”

所有的画面破碎，眼前只有少年和发狂的蝠妖。

尖刺凭空形成，贯穿了蝠妖的躯体，将其限制在了石壁上，如同一件美丽的标本。

它嘶吼着，声音中满是仇恨，直到少年掐住了它的脖颈，对它说道。

“你于我是否有用，取决于你是否还能清醒，我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陪你嬉戏，但我会给你十个数的时间。”

一切都是那么的相似，可一切都是那么不同。

话音方落，便见蝠妖眼中流下了不甘的泪水，像是在痛恨着这个世界。

“说吧，何事？”

韩宇松开了手，一切都归于平静。

“我在找一个人，他叫林枫。”

“他们都在哪里，你来得很及时。”

蝠妖指了一个方向，韩宇走了过去，凹陷的石壁内，关押着数人，可那里面并没有那道熟悉的身影。

水滴落在韩宇身上，他就静静的站立着，直到水滴划过脸颊，落在了地上，韩宇走向蝠妖，站在了它的身旁。

他们静静的站立着，直到外界补齐了剩下的三人。

蝠妖抓着鸟笼，里面是那些少年少女，韩宇骑在蝠妖的背上，落在了一处山头，蝠妖扭头，不知何时，韩宇已进入了鸟笼当中。

山头平坦，中间有着一处祭坛，周围陆陆续续的妖物到来，天空中挂着圆月，等待着时间的到来。

不同于其他，韩宇所在的鸟笼中出奇的安静，不禁让他感到疑惑。

“你们不害怕吗？”

“当然害怕，但是我们又逃不了，也只能认命了。”

“如果我说，我可以带你们逃出去呢？”

“逃？逃出去又能怎样？”

此话一出，倒是把韩宇给听愣住了，这是他从未想过的问题，不由在心中升起一股自嘲。

“是啊，逃出去又能怎样呢？”

也在此时，耳边响起一道话语。

“远游的少年啊，你将去往何方？”

明月高挂于祭坛之上，一道虚幻的阴影浮现其中，凄厉的哀嚎声随之响起，生出股股黑气没入那道阴影之中，只有小部分留给了在场众妖，在癫狂与嗜血中盛宴开启了。

随着凄厉哀嚎与嗜血狂笑的声音响起，它们以头颅作杯，一边啃食着躯体，一边享受着他们的恐惧。

一刻钟的时间并不长，却又让人觉得格外的慢。

“你为什么要吃他们？”

韩宇骑着蝠妖，心中不解。

“为了力量。”

“为了力量就可以肆无忌惮吗？”

“这得看你如何去使用这份力量。”

“你的理由是什么？”

“为了守护。”

“守护什么？”

“生者。”

“村子里的其他人？”

“是的。”

“我该说你假惺惺呢？还是冠冕堂皇呢？”

“有些事情，总得去做，而不在于你是否愿意去做。”

“理由呢？”

“妖族以心为天，天之下，有神，帝，皇，王，将，兵，村子就在这里，我不做，就会有其他的妖来做，我不信任它们，所以最好还是我自己。”

“为什么不逃？”

“逃去哪里？”

“哪里都可以。”

“像牧羊人那样？”

“可以这么说吧。”

“羊可以沿途吃草，人呢？难道沿途吃人？省省吧，世界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美好。”

二人说话间，已经回到了村中。

月下孤巷，细雨绵绵，韩宇戴着衣帽，在漫无目的的行走。

庭中小院，柳枝轻垂，老者端着酒壶，在亭台中独自饮酒。

“小伙子，有没有兴趣陪老朽喝上一壶？”

隔着墙壁，传来了老者的声音。

少年身形化雾，落入亭台当中。

“坐。”

老者仿佛事先知道一般，对坐处已经摆好了酒杯。

“迷茫还是困扰？”

“世间之事，不得而知，像这样如同牲畜一般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

“我也曾有过同样的疑问，却没人能告诉我为什么，但你不同，至少你在这里遇见了我。”

老者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迷茫源于无知，你的哪位朋友去了东方，而他给你指的位置却是西方，你可知为何？”

“我不喜欢哑谜，若是先生知道什么，不妨直说。”

“呵呵呵呵，老毛病了，到了这个年纪反倒是活得越来越不坦率了。”

老者再度饮酒。

“你们之所以逃离，是因为对生的渴望，但没人知道前路有什么，也没人知道前方是什么，你的朋友与你不同，他之所以撒谎，是因为在他的心中坚信这个世界上，一定有着一处没有妖物存在的地方，人们会在哪里欢笑，会在哪里成长。”

“这样的地方，与欺骗有什么关系？”

“还记得我刚刚说的吗？没人知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