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肯定不会的

晚上接近凌晨，白芷看完书照例去厨房找吃的。

许是看书费脑子，这一段时间她在这个时间不吃些东西，总是睡不好。

她拿了两颗晚上剩下的土豆塞到烤箱里，拿烤箱当微波炉，准备烤热吃。

土豆蘸盐吃不是林知远发明的。

他们以前也那样吃，但白芷吃到嘴里，总没林知远那个味儿。

她不再细细品尝，而是剥了皮塞到嘴里囫囵咽下去，又猛灌了一大口水。

这一顿猛如虎的操作，饱腹感一下子上来了。

吃饱后的白芷没立马回去，而是从橱柜里拿出一盒东西。

白炽灯明晃晃的照着，上面几个大字：兰州。

兰州系列里算是很次的烟，但她只能买得起这个。

何况她用这玩意儿只是解乏，又不展示什么身份地位。

她抽出一根儿，叼到嘴里，从一旁的灶台上拿起打火机点燃，不耐烦地猛吸了两口。

烦意逐渐减退。

她拿起烟盒，看着那“抽烟有害健康”的字样，不禁嗤笑不抽烟之前的自己。

起初她实在是不理解人为什么要抽烟，明明都写了有害，还那么多人反其道而行。

直到后来她失业，李芳查出子宫肌瘤大到需要摘除子宫开始，坏事情接踵而至。

她又不能也在白天端着酒瓶子，当个酒蒙子。

抽烟是最好的消解情绪的方式。

她自娱自乐地吐出一个烟圈，看着它们缓缓向上，直到消失在空气里。

就像她的生命，慢慢被这些无聊琐碎的事务分解蚕食，直至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白芷笑了一下。

她刚刚翻了历年她们专业考公去向，很少，很少。

拿什么翻盘。

虽说她也羡慕那些玩自媒体赚的盆满钵满的人。

但怎么一到她，连分钱的事都成了问题。

她随意抖了抖烟灰，又抽一口。

明明看着林知远在悬崖边那一根又一根抽的是自在又随性。

可到了她的嘴里，却是失了底蕴。

不过抽烟这件有害健康的事，本就不需要什么底蕴。

她的脑海里满是白天谈分成，林知远置身事外的模样。

白芷不爽，猛嘬一口这才放下。

“这是有巨大的烦心事过不去了？”

白芷循声看过去，林知远正低头从门口走进来。

这房子盖得早，还是老式的木门，很低。

她这种个子的人都需要低头，更不用说比她还高出许多的林知远。

白芷猛地起身，一脸错乱，手指夹着烟急忙找地方塞。

屋子里烟雾缭绕，白芷慌乱的眼神一时找到了躲藏的地方。

“别藏了。”

第一次，白芷感受到他的眼光是那么凌厉。

像丁达尔效应，直接穿过烟雾，射在她的脸上，虱的她脸火辣辣的。

林知远也不管她尴不尴尬，随意地坐在她的身边。

他掀起桌子上的烟盒看了一眼：“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白芷仰头，抖了抖烟灰，旁若无人的抽了起来。

林知远瞥了一眼烫金兰州的烟盒。

随意扔在桌子上，没好气的笑了：“怎么，一到十二点你变身恢复真实身份了？这晚上待人的态度和白天差太大。”

一根烟燃尽，白芷面无表情，随手将烟蒂灭掉，朝门口走过去。

“很晚了，睡吧。”

林知远眼底的笑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往日没有的严肃。

白芷不刻意对人笑的时候，脸上看上去是忧郁的。

只不过是她脸上杂质太多，掩盖了这种忧郁。

“生气啦？”

白芷猛地回头，眼底晦暗不明，刚抽完烟的嗓子有些发哑：“没有。”

“没有的话，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这会儿出来？”

“谁还没个内急？”

“谁内急来厨房。”

白芷噤声，开始玩弄头发，也不着急走。

林知远望着她，明明白天是个再怪不过的小白兔，一到晚上却是长满獠牙的恶狼。

他笑了笑：“过来？”

白芷转身朝门口走去。

林知远有些着急：“我让你过来，你怎么还出去。”

白芷回头，那双杏眼眨了眨，一脸无辜。

“我去把大黄或者蛋糕带过来，你不是让过来吗？”

林知远将脸埋在双手里，搓了搓，又看了一眼手机，确实是零点。

他看了一眼晦暗不明的灯光，嘟囔了一句：“或许这灯该换了。”

随后他起身，站在白芷面前。

那该换的灯被他高大的背影遮住，白芷脸上多了一些阴影。

他们的距离不过一尺，两人都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你知道，如果拍短视频，你才是主体，你需要承担很大风险。”

白芷没想到他单刀直入，她实在没勇气正视林知远，别过。

眼睛胡乱的在地面的空地上瞥：“我知道，如果我们失败，会浪费很多时间。”

林知远：“最大的不是时间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