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没那么脆弱
又这样接连爬了两个悬崖,张莹早已气喘吁吁,有些走不动。
他们索性坐在田埂山歇了一会,这才起身,然后沿着田埂走了一会儿,才到达目的地。
看着一个个鲜活的蚕豆挂在枝干上。
林知远这才懂,张莹在白芷家里说的“豆根”是什么意思。
原来是青蚕豆夹。
很快,张莹就已经喊累坐在地边玩耍了。
离林知远不远的白芷,指了指累瘫在地埂边的张莹,笑着说:“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只拿两个框了吧,是她有问题。”
张莹就是个三分钟热度的人,她做这些小事从来没耐心的。
“嘶。”
白芷闻声寻过去,林知远腿以下整个人被豆杆包围住。
他双手捧着一根豆杆站在地的中央,不知所措。
白芷正要开口,林知远将手指竖在嘴唇上,看了眼背对着他们的张莹,示意她不要发声。
白芷无奈笑笑,她绕到林知远身边。
耐心地教他怎么把豆荚摘下来而不伤害枝干,怎么摘最嫩的。
刚开始,他不会一把手摁着枝干,一把手摘豆荚,由于力气太大,好几个豆杆都被他连根拔了出来。
拔了几根后,经过白芷的指点,他这才熟练起来,也开始享受起来。
从前他摘过草莓,摘过蓝莓,摘过圣女果,就是没摘过大豆,力道不好把握。
或许是中国人千百年来重农的基因发作,林知远在这项极具田园之乐的项目中获取了快感。
这一刻,他只需要考虑两件事:第一,不能连根拔起,第二,摘适合吃的。
半小时不到,他们摘够了今天的量,两个篮子,一多一少。
林知远看着白芷那个篮子,开口:“给我吧。”
“我能行,倒是你,如果拎不动,就给张莹两个人拎。”
“给我,我没那么脆弱。”
白芷不解,她实在不明白林知远在这件事上的坚持,明明这些事她早已习惯,这个重量也是在她能够承受的范围的。
最终她还是把篮子递给林知远,然后换回了他手里那个轻一些的。
好在,林知远确实没那么菜,一直到停车的地方,他也没说休息。
回去的下坡路走起来很快,没多久,他们的车子就停在了白芷的家门口。
白正贵正在送亲戚。
这个人名义上是白芷的爷爷,但从没在行动上将白芷当孙女看。
久而久之,白芷只当他是陌生人。
她简单地打了声招呼后提着篮子提前进了院子,也没叫张莹和林知远。
倒是张莹热情地朝着白正贵打了声招呼这才拉着林知远走了进去。
林知远第一次看到白芷对人如此冷淡,他不明所以。
但看她那样子,也不是愉快事,知不知道他是谁,好像没什么用。
林知远也不纠结,轻微颔首后能跟着张莹进了院子。
他们回到家里时,李芳早就将灶台里的火生了起来。
听到她们来了,正站在院子里等着。
她看到林知远提着一大筐的时候,又说了白芷两句,诸如不该让客人干重活此类的。
但好在林知远是个男人提些重物也无伤大雅。
白芷指示林知远将篮子提到水池旁,她自己便洗了起来。
做饭这种事,对她来说,再熟悉不过。
将所有的豆荚都放好之后,她又洗了几个土豆放进锅里,这才盖上锅盖。
“等下呛酸菜的时候,给我留一碗直接喝的。”
白芷才将灶头的活做好,就听见张莹的叮嘱,于是起身走了 出去。
“要直接喝吗?”
张莹已经换回了自己的衣服,此刻正和林知远坐在院子里聊天。
听到白芷的话后,她抬头回答:“阿姨说晚上吃酸菜面。”
白芷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林知远,哪怕之前他在家里吃了很多天饭,但她几乎没做过酸菜面,她怕林知远吃不惯。
酸菜是东寨人桌上必不可少的东西,倒不是每餐都吃,但隔三差五总是要做一顿的。
大多地方叫浆水,但东寨的方言还是酸菜。
白芷外婆那时候,浆水都是自己做,将菜准备好,然后在邻居家要一小盆的浆水,这一小盆就被称作引子,其实就是菌群。
然后将菜煮沸和引子一起倒进坛子,再将盖子盖得严严实实的。
放在炕上或者炉子的边边这种有温度的地方发酵,时间不一样。
最后,掀开盖子,拿着勺子舀一口尝一尝看酸不酸,酸了就是成功了,不酸算是失败。
所以浆水是西北人的酸菜。
和东北酸菜一样,西北酸菜也是发酵而成的。
不过两者最显著的区别是,西北酸菜汤汁很多,可以说有一大部分都是水。
张莹口中的浆水面,就是将油烧热后在锅中撒入一把野葱花。
煸炒一下将生浆水倒入沸腾后再倒出来,盛在煮好的面里,一碗地地道道的浆水面就做好了。
当然,根据每个人喜辣程度,也可以自由加油泼辣子。
对白芷她们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