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死水之下，丑态万千

走到巷口，白芷说：“你往家里拿的那些烟酒。”白芷顿了顿，“我现在没办法把那些返还或者折算给你，等我有钱了，我第一时间拿给你。”

程复终于开口：“不用，那些都是从家里拿的，没花钱。”

白芷笑了笑：“那我还是买了，你拿回家里吧。”

“真不用。”

“要的，真要的。”

白芷苦笑：“别人都说，我真有眼光，一下子就挑了个好对象。”

马上要走到车子前了，白芷没再过去，“再见。”

程复攥紧了手里的袋子，看着白芷平静的脸庞，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和山上第一次见她时没什么区别。

程复恍惚，她可是面对他们一众男生的质疑时，反问出那句“马被男的申请专利了吗”的人。

她从来都是憎恶分明的人，只是在人前，她不习惯表达自己罢了。

他走到车旁，没再转身，而是背对着白芷挥了挥手。

他知道自己没戏了，今天在扎马滩碰到李芳，他以为他们和好的机会来了，所以才半推半就跟着她来家里。

他坐上车，在后视镜看到白芷折回家的背影，整个人像被抽掉骨头，瘫软在座椅上。

他们，结束了。

白芷没有回头，只是步子难免有些沉重。

她本不想和程复解释那么多的，可到底从内心深处还是难过。

程复家里怎么好，她从来都没想过，光她生病时那一束向日葵，她就足够了。

高二那年寒假她在山里放牛，第一次见到程复。

来年升高三的夏天，和程复一个班。

高三毕业那个夏天，因为受伤，在金城住院，程复带着几株向日葵来看她，他们在一起。

她大学上了五年，便和程复异地五年，张莹让她多查岗，她不屑。

她毕业，到金城工作，可程复却下了乡。

前几个月，程复向她求婚，原以为这段感情可以水到渠成。

没想到她妈妈的病像是是一个水泵，把里面的水都抽干了，水池里面原形毕露，死水之下丑态万千。